第40章(第2/3頁)

笑聲順著夜晚的風吹到他們的耳朵裏,讓人通體發涼。

朝蘇將手插進衣服的口袋,頂著寒風,順著人群朝著前方走去。

雙喜村周圍的小路狹窄逼仄,再加上夜晚漆黑的緣故,繞村一圈的路並不好走。在擡棺人的前面,還有兩個村民拿著手電筒照著前方。兩束直線光就這樣穿過黑暗,照射在低窪的小水窪上。

走了一段距離的大路後,便來到了一條只過一個人的小路。

擡棺人那邊調整了一下隊伍,小新走在了最前面,再其次是忻秋和另一個玩家,他們倆在村民們的教導下,歪斜著身子,就這樣顫顫巍巍地走在了小路上。

這個姿勢難度實在很高,而且講究配合。

但好在,無論是忻秋還是同忻秋並排的那個玩家,都不著急快速過路。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慢了動作,小心翼翼地互相配合起來。而後面的那兩個玩家們,也有樣學樣。

大概在琢磨了十幾分鐘後,擡棺人的終於在這條小路上走了一段路。

儀仗隊呼啦啦地上去了,他們吹著嗩呐打著鑼鼓,好不熱鬧。等到最後一個敲鼓人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後,朝蘇跟在劉明凈的身後,就這樣擡步踏了上去。這條路比出村的那條路更不好走。似乎是靠近水窪的緣故,朝蘇一腳踩下去,就有一坨泥巴粘在她的鞋底,一腳踩下去感覺整個人都陷進了地裏。

察覺到鞋底傳來的不適感,朝蘇微微皺了皺眉,轉頭提醒了一句段昂和關瑞媛之後,便又繼續朝前走了過去。

“啪啪啪。”鞋底踩到了水窪之後,飛濺出水花。水花在空中短暫地停留了幾秒之後,又重新落下。

劉明凈的步伐很穩,就算踩踏在這些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上半身也不會有絲毫的歪斜和抖動。朝蘇跟在劉明凈的身後,就這樣踩著他的腳印擡步上前,這樣一來,朝蘇會省下不少心神,去觀察周圍。

忻秋他們行走的速度同之前一樣,比較緩慢。刺目的手電筒燈光照在他們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彼此戒備的神情。顯然,在之後的一段時間,都處於一個僵持的狀態。至少,在走完這段小路之前,不會有人輕易開棺。

順著這條小路繞著村子走了大半圈之後,朝蘇甚至已經能夠習慣那道神經兮兮的笑聲了。她擡起頭,再次接著手電筒觀察起棺材上面的符篆紋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符篆上面的朱砂顏色要比十幾分鐘之前看得又暗淡了些。

在她思索的時候,一枚符篆終於徹底失去了粘附能力,晃晃悠悠地從棺材上面飄落,眼看就要飄進泥潭裏的時候,突然一只手先一步的,在空中接住了符篆。那是一個肌肉虬實的壯漢,他穿著一個黑色的工字背心,露出了大片黑色的肌肉。在旁邊玩家的注視下,他毫不猶豫地將這枚符篆塞進了自己的……背心裏頭。隨後,憨厚地朝著同他一起並排擡棺的人笑了笑,露出了白色的牙齒。顯然這人接住了第一枚從棺材上無外力施加自動脫落的符篆。

朝蘇收回視線的時候,注意到劉明凈也在看那個黑色壯漢。她低聲朝著劉明凈問道:“這人是誰?”

劉明凈沒有轉頭,聲音卻順著風落入到了朝蘇的耳朵裏:“這人綽號非酋。”

非酋。

聽到這兩個字,朝蘇再次擡眼打量了那個非酋一眼,目光著重落在他在黑暗中發著光的白牙,最終覺得這個綽號還挺到位的。

非酋拿到一枚符篆後,像是打開了什麽契機一般。接下來,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朝蘇能夠感覺到,包括忻秋在內的其他三個擡棺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枚符篆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他人也想得到這枚符篆,尤其是這枚符篆還有可能有克制棺材裏面的這只鬼的效果。

剛剛不僅是朝蘇注意到棺材上面的符篆朱砂的顏色變暗,其他玩家也注意到了這點。按照這些符篆褪色速度來看,顯然支撐不了他們走完一圈。既然棺材裏的鬼注定要出來,那為什麽不提前動手,將符篆搶到手中,確保自己的安全呢?

這樣想著,忻秋和其他兩個擡棺的玩家們也動起了手。他們現在還沒有膽子將符篆從棺材上撕下來,但是卻可以憑借著一點點體質天賦能力,讓符篆自動脫落。

沒過多久,朝蘇便弄明白另外兩個人的體質天賦是什麽了。

同忻秋並排的那個玩家,瘦瘦弱弱,但是他的力氣卻不小。聽劉明凈介紹,對方叫做林宅,疑似有一手隔空取物的好能力。朝蘇親眼看到,一枚符篆從棺材上脫落後,自動落到他的手裏。

和那個非酋並排的玩家,叫做耿右,有幸被分到了乞丐裝。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穿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是他的能力可比在場的很多人要有意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