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鳶鳶,你要對我做什……(第2/5頁)

******

實則現下的司儼雖覺解蠱有望,他沒必要再讓裴鳶同從前一樣那麽辛苦。

未央宮內,也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包括這位楊皇後的椒房殿中,亦有他司儼的眼線。

就算那楊氏女真的動了什麽不軌的心思,裴鳶也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他的身邊,他既然讓她入宮,就一定會護她周全。

但他固然是要嬌養裴鳶的,有些事,卻也想鍛煉著讓她自己去做。

******

日暮時分,裴鳶乘皇宮的車馬,從北闕藁街的諸侯府邸出發,一路到抵了未央宮的司馬南門。

適才上京剛剛降了冰雨,周遭的空氣仍有些寒涼,可裴鳶還是掀開了車帷,騁目而望這於她而言,再熟悉不過的街景。

雖說這藁街她未怎麽來過,但是這車馬經行而過的章台街,和西市的夕陰街她卻都是去過的。

到了太常街後,也就意味著一行人即將到抵未央宮。

窗外的景色於裴鳶而言,也是愈來愈熟悉,離王宮近的地方,也總是帶著使人生畏的森嚴感。

待馬車停駐,她亦被女使扶下馬車站定後,卻見楊皇後身側的近侍女官已然站在司馬南門旁候著了。

絳雲跟在裴鳶的身後,有意低垂著面容,她不欲讓楊皇後身旁的女官看清她的長相,雖說這女官她從前並未見過,她應是楊皇後的母家人。

但是絳雲從前在後宮之中,也是有名有號的鳳儀女官,行事謹慎小心些,總歸不會出錯。

裴鳶步態優雅地走到了那女官的面前後,卻見她態度有些敷衍地沖她行了一禮,隨即便語氣稍顯埋怨道:“殿下,您怎麽這時才來,其余的封國王後和夫人早便到椒房殿了。”

裴鳶漸漸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卻正了正神色,淡聲問道:“未央宮派來的人說是巳時三刻來參宴,現下天還未完全黯淡,怎麽就晚了?”

女官回道:“會不會是您的女使聽錯了,皇後娘娘定的時辰明明是戌時三刻。”

故而裴鳶看了一眼身後的絳雲,卻並未責怪她。

絳雲最是細心,斷不會記錯傳訊人的言語。

這其中,怕是有人使詐。

灰蒙蒙的天際復又開始降起寒冷的細雨,那女使擡首望了下天,隨即又對裴鳶恭敬道:“殿下,我們快些進宮罷,免得澆了您的華衣。”

“好。”

裴鳶淡聲回罷,便悄悄地對絳雲使了個眼色。

絳雲會意後,便立即捂住了肚子,做出了一副腹痛的模樣,亦長籲短嘆了一聲。

裴鳶見此,假意冷聲問她:“你怎麽了。”

絳雲面色戚戚地回道:“奴…奴婢肚子疼。”

裴鳶故意裝出了一副嫌惡的神情,當著楊皇後女使的面,又對絳雲問道:“肚子疼?怎麽搞的?”

跟在裴鳶身後的采蓮見狀,眼睫不禁顫了又顫。

她暗覺,自己的主子分明最是嬌弱溫軟的,這番進宮,倒是流露出了罕見的威儀之態。

見楊皇後的女官已經擺出了一副看戲的嘴臉,裴鳶又對絳雲假意斥道:“盡給本宮添麻煩。”

女官勸慰道:“殿下莫氣,不如讓我身後的宮婢引著這位女使去尋下人如廁的地方罷。”

裴鳶仔細地分辨著女官的語氣,覺她應該是不識絳雲身份的,卻推拒道:“不必了,采蓮,你帶著她去。”

采蓮答諾。

女官又看了看采蓮的穿著,覺她應該是裴鳶從母家帶到潁國的女使,所以自當是識得這未央宮的路的,便也沒再往深想下去。

故而裴鳶只攜著采萍,和另一個從潁國來的宮婢,穿過她熟悉的金馬門,再到她幼時治學的石渠閣,再經行而過巍峨的長秋門,便到抵了她自小便常往的椒房殿。

可如今她的姑母裴儷姬,既是已經身為太後,便該住在桂宮了。

宮內的青石板地上洇著雨水,裴鳶曳地的裙擺亦被其浸濕,待她進了內殿後,便聽傳訊太監嗓音尖細道:“潁國王後到——”

裴鳶邊聽著他的聲音,邊提裙娉婷而入,卻見椒房殿內裝潢略變,但是整體的布局還是她少時熟悉的模樣。

甫入正廳,裴鳶便漸漸覺出了氣氛的不對勁。

卻說代國國君年幼,所以他並未立後,這番來京的諸王內眷算上她,也只有四人。

其中有六安國的甄王後,她也是這幾個女眷中,裴鳶唯一認識的人,因為甄王後同裴鳶的母親班氏相熟,她們的年歲也相近。且六安國的國君是先帝的宗弟,為人敦厚踏實,也曾為大梁的江山立下過不小的功勞。

而定陶國的國君於前年喪妻,所以後位仍空懸著。

真定國來了位孫王後,她出身於當地的豪強孫氏一族,年歲剛過雙十,裴鳶此前並未見過她。

東平國的國君也未立後,所以這番便來了個年輕貌美的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