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識趣的襄王

不過,還好太皇太後不是慈禧。也不是李太後。

知道輕重,而且這內庫的銀子,也是太皇太後一手一腳贊起來的。不會逼著朱祁鎮大出血。

說道:“現在襄王用錢的地方不多,就這些吧,將來卻要時時照顧著些,他畢竟是你親叔叔。”

朱祁鎮說道:“請娘娘放心,王叔坐鎮天南,於朝廷是有功之臣,朝廷決計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

太皇太後看了看朱祁鎮,說道:“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太皇太後當然也不是完全相信朱祁鎮所說的話,但是朱祁鎮從小在太皇太後的膝下長大,太皇太後也摸透了朱祁鎮的心思。

在太皇太後的教育之下,朱祁鎮是一個皇帝。

皇帝這種生物,講感情是完全沒用用處的。只有講利益才行。

襄王只要能在麓川站穩腳跟,雲南的負擔就減輕不少。西南方向的國力消耗減輕。對朱祁鎮對瓦刺大計,有極大的好處。

故而只要襄王能承擔起他的責任,安撫西南土司,牽制緬甸,使緬甸不能越麓川而北。在此情況之下,襄王即便是麓川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朱祁鎮也會當做看不見的。

就好像是太皇太後對楊士奇的兒子上面一樣。

太皇太後隨即在一子一孫的攙扶之下,清點她的私房錢。老人家性子來了。握著兩個孩子的手,一個說,這些箱子,是她的嫁妝。還有這些是仁宗送她的禮物,太宗的賞賜,等等。

金銀珠寶,還有綾羅綢緞。

太皇太後僅僅留下一些有特殊含義的,她想要帶進獻陵之中的東西。其余的都留給了襄王。

這一切都清理好了,讓人送到襄王府上。

太皇太後也累了。朱祁鎮與襄王兩人聯袂出了慈寧宮。

朱祁鎮對襄王說道:“王叔,王叔去雲南監軍一事,聖旨已經寫好了,朕已經用印了。只是各種依仗,王府屬官,還有不少缺額。王叔可以去吏部問問,只要王叔有看中的,朕一概準了。”

襄王說道:“多謝陛下。”

朱祁鎮一把抓住襄王的手,說道:“越王叔去了,你與二弟,就是朕的骨肉至親,二弟尚小,朕也能依靠王叔了。”

襄王見朱祁鎮如此,眼簾微微一垂,似乎眼睛之中也有淚光,說道:“陛下放心,臣此去西南,有臣在一日,西南諸夷,不可能亂雲南。我襄王一脈,定然世世代代為大明守此寸土。”

朱祁鎮說道:“王叔此言壯哉,此去之後,也不知道多少年能再見了。王大伴。”

王振立即出來說道:“奴婢在。”

朱祁鎮說道:“去請郕王來,今夜,朕在乾清宮擺酒,設家宴款待王叔,也讓郕王作陪。”

“是。”王振立即安排下去了。

夜晚,乾清宮之中。

幾十根蠟燭高高的燃起。

無數燈光相互輝映,散發出一團團的光芒。將大殿照著通明。並不比電燈暗上多少。

朱祁鎮與襄王對飲數杯之後,似乎將心思放開了。叔侄兩人之間,也不大拘束了。只是可憐郕王了。

郕王而今還小,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兩個人喝酒,自己端著一碗飲子,就類似現在的冷飲喝。

襄王說道:“皇兄在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的,只是沒有抱過郕王,郕王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在長沙了。你不知道,你出生的時候,可是引起好大風波。”

朱祁鎮心中暗自吐槽道:“我怎麽不知道,不就是我老爹廢後嗎?”真是一場大風波。一場風波大不大,要看影響了。

因為這一件事情,即便是而今,孫太後在太皇太後面前,還是小心謹慎。不敢越雷池半步。

只是朱祁鎮不想說這一件事情,於是轉頭對郕王說道:“二弟,襄王叔將來要領兵打仗了,你將來想做些什麽?”

郕王立即說道:“自然是與王叔一樣,為大明鎮守邊疆。”

朱祁鎮說道:“好,我弟弟就是不一樣。不過,你要鎮守邊疆,就要好好的練習騎射,不能如而今一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般。”

郕王朱祁鈺聽了,連忙低頭,似乎想將頭埋在桌子下面去。

比朱祁鎮自覺的每天讀書習武,郕王朱祁鈺就差多了。不過,在對朱祁鈺的教育上,太皇太後乃至皇太後都沒有怎麽上心。

畢竟朱祁鈺將來最多是一個親王,無論如何也不能與朱祁鎮相比。

朱祁鎮搖搖頭,又問襄王,說道:“卻不知道祁鏞的功課怎麽樣啊?”

朱祁鏞乃是襄王的嫡長子。也是襄王世子。

襄王說道:“他的功課平平。”雖然襄王如此說,但是臉上還是不只覺得露出了笑容。可見對朱祁鏞還是很滿意的。

朱祁鏞是要比朱祁鈺還要小幾歲。也算是朱祁鎮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