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周忱的斂財手段

分開算,每一個衙門最多二百萬兩,少則幾十萬兩在,一般都是年終押運入京,在年底封衙之前入賬,第二年正月二月結算清楚。

戶部也是要對賬的。

周忱的變動,可以說增加耗費,很多衙門本來一年跑一次就行了,現在一年要跑十二次,有些地方遠,一個月未必能到的了北京,也就是說各衙門要派好幾批人,走在路上。

而運輸總額,大則幾十萬兩,少則幾萬兩。

耗費增加太多了。

只是臨時之前應對之策而已。

朱祁鎮問道:“如此一來,今年冬季朝廷能海關,鹽稅能入多少。”

周忱說道:“平均下來,每月可以入庫一百萬兩上下,具體情況,還要看各衙門情況,臣估算大概有一千萬兩。”

也不過是將賦稅提前征繳幹凈,應對京師開支即便壓縮再壓縮,最少也要一年四百萬兩左右。

如果戰爭在明年春季打響,那麽朱祁鎮手中大概有一千六百萬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也夠撐一陣子了。

但是想想瓦刺四十萬大軍,朝廷要動用最少相應人馬吧,一千六百萬兩看起來更多。分攤在每一個將士身上也不過四百兩而已。

看起來夠用,但是一旦打起來,撫恤,武器損耗,戰時加餉,還有各種賞賜,嘉獎,不要說別的了,單單是也先的人頭定賞格,不給定一個黃金萬兩,這就是十萬兩白銀了。

朱祁鎮秉承用錢砸死瓦刺的想法,故而怎麽想怎麽不夠花。

但是如果也先知道朱祁鎮有這麽多錢,估計都有放棄打仗的想法了。

畢竟瓦刺與大明的經濟差距太大,瓦刺一年的稅收估計都沒有一個準確核算,大概有多少馬,多少牛羊,多少草場來計算,還有各部與瓦刺也都不是一體的,他們的錢,也先也調不進中樞。

單單算也先每年的收入,估計不到一百萬兩。

朝廷養兵真正打起仗來是要有賞賜,有補貼,家中還有田地,當然而今很多田地都比侵占了。而瓦刺養兵,除卻最核心的瓦刺鐵騎之外,給你一把刀,一匹馬你就要上,唯一的福利,就是勝利後得到劫掠的自由。

朱祁鎮說道:“先生,還有什麽妙策嗎?”

周忱說道:“臣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是說出來有損陛下清譽。”

朱祁鎮說道:“先生直說便是了。”

朱祁鎮或許有些愛惜羽毛,但是他之所以愛惜羽毛是為了得到政治上的利益,皇帝的名聲從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政治資本。並不是說朱祁鎮真是愛名如命,雖然有時候被人誇幾句,朱祁鎮也很舒服,但朱祁鎮不會為盛名所累。

就比如現在,如果朱祁鎮的名聲能折現,朱祁鎮一定是毫不猶豫將這名聲折現了,當然要在三百萬兩以上。

太少就有一點不劃算了。

畢竟朱祁鎮缺的是大錢,而不是小錢。

周忱說道:“陛下,當初定鹽法的時候,每縣都定一坐商,還拍賣名額,當時臣就知道,這撲賣名額之事,可一不可二,而今雖然還撲賣名額之舉,但大多是原價起賣。蓋因這些鹽商在當地關系網穩固了,已經成為地頭蛇。尋常商人即便是撲賣了名額,也是賣不了鹽的。”

“即便每年有幾場過江龍鬥地頭蛇,但也是少之有少了,故而這一部分收入,去年不足三十萬兩。”

朱祁鎮皺眉,他有一種自己的錢被人偷了幹凈。但是卻找不出任何證據。

畢竟朱祁鎮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規則制定者,下面的人是玩家。玩家鉆了漏洞,那是他制定規則的問題,而不是玩家的問題。

朱祁鎮即便不舒服,也不會直接下場的將銀子奪回來了。

朱祁鎮說道:“先生的意思,是換一批鹽商?”

周忱說道:“臣沒有這個想法,陛下乃是聖君,豈能非刑而殺人?”

朱祁鎮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周忱說道:“鹽商豪富,陛下可令他們為國捐輸,或許可以給他們一些各學院入院的名額。乃至國子監名額。”

朱祁鎮心中一動,他想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捐監。有明一代還是要臉的,所有捐出去的只有國子監監生。

國子監監生可以直接參加科舉,還可以入仕為官,當然當不了什麽大官,但是對有錢之後,想要改換門庭的鹽商卻是合適的。

到了清代直接發展為了捐官,雖然是一個解決財政問題的辦法,但是將清代的吏治推向了深淵。

朱祁鎮心中暗暗思量利弊,口中問道:“朝廷建立的各學院,而今很受歡迎嗎?”

周忱說道:“陛下,各學院出來,一般都能到各地方為吏,甚至為官,對於科舉失敗的讀書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