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陳鉞之心(第2/2頁)

“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善財難舍。”

徐春申這個意見一提出,立即有人贊同。

一個人說道:“我出五萬兩,不過這錢也不能由我們都出,朝廷可不是要棉業專賣,其他各樣大宗貨物都要專賣,要想阻止這一件事情,就讓他們也出力。”

“對對。”幾個商人分別準備有遊說各個行會。

然後以江南各地行會集體為朝廷捐輸,預計總額在三百萬兩上下。

為什麽江南商人寧肯出血,出錢,也不願意正規的收稅?

一方面是確定收稅之中,今後肯定是年年不能斷絕的,總體上來,一定是超過了這一筆出血。

另外一個方面,也是確實,官府在稅收環節存在太多的問題,很多時候都出現附加稅超過正稅的情況。

交稅的時候,要疏通關系要給的錢,又要超過正稅加附加稅的情況。

雖然王恕制定的額度很低了,已經是三十稅一了。但是對商賈來說,真正要付出的賦稅卻是比這個高好幾倍。

而且,一般來說商賈大規模捐輸,朝廷也不會不給回報的,之前大明朝廷在賑災的時候,就有過規定。在河北每捐輸五十石,在南方各地捐輸一百石,都可以賜冠帶榮身,也就是給予一些官員才有的待遇。

雖然隨著大明財政好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朝廷一般情況,不會讓下面的人白給的。

所以這一筆賬,他們算的很清楚,他們捐輸給朝廷,朝廷一定會有回報,但是如果交稅,交不上稅的話,就會被責難。

一個主動,並且進可攻,退可守,一個被動之極,損失更大。

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麽選?

他們這麽大的動靜,很難不傳到王恕的耳朵之中。

王恕自然派人來請徐春申了。

徐春申不敢怠慢。

立即準備去赴約。只是剛剛沒有走多遠,忽然被人攔下來了。

卻見一個青衫仆役說道:“我家大人有請。”

徐春申立即知道,是陳鉞請他,他是認識這個人。

他更是不敢怠慢,立即下車,跟著這個仆役推開一間酒樓的門,這裏已經被包下來的,只有陳鉞在捏著一個酒杯等著他。

徐春申立即說道:“學生拜見大人。”

徐春申之所以這樣自稱,卻是他有一個監生的名頭。

大明與瓦刺征戰的時候,一度到了賣監生名額的時候,雖然出賣的不多,但是徐春申有幸花了數千兩白銀賣下一個。

說實話,如果能花錢賣一個官身,徐春申是絕對願意的。

只是大明朝廷還沒有落魄到這個地步,這個監生名頭,就是徐春申與官員打交道時候所用的。

陳鉞沒有回頭,而是將酒杯之中酒一飲而盡,說道:“你很好。也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在什麽地方?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該說,你也明白。不錯,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