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提前出局,滿盤皆輸

所以,到了最後,也終究是沒有人知道那南山先生是何人。文氣碑上《傾朝》光輝依舊是沒有斷絕,落在那大明湖中間,奪去了絕大部分的目光,這是表現程度比那君子柯壽的《長氣三千裏》還要誇張的作品,但也因為其局限性,傳播度廣不起來,不過這也足以讓整個疊雲國翻天覆地了。

荷園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什麽事可以打擾到,這是當下疊雲國最重要的事。因為荷園會的存在,明安城內也是一片祥和熱烈,那些傳進來的消息到底變成了捕風捉影的一角,不值得去細思。

何依依是看重詩文會成就,也是最上心的一個。從一開始在詩文會上寫作的時候,他就抱著最用心最認真的態度,努力將自己最好的作品展示出來,正是因為他這份上心和看重,所以不滿於居心那般滿不在意的樣子也能輕松登上那文氣碑,事實上只能說他同居心一起從小長到大還並不了解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罷了。他雖然疑惑於秦三月為何中途放棄,但對胡蘭能夠上榜並不詫異,因為她的先生本就不一般。

就在他的作品只差那最後的點睛之句的時候,那一首《傾朝》出現來,毫不客氣地將其他人所有的文字全部一巴掌拍下去,然後獨自占據整個文氣碑。看到那樣的金輝熠熠,神鬼慟哭的場面,他知道,無論自己的作品完成與否,都與那文氣碑無緣了。那一刻,他體會到了上一次荷園會無數才子面對《長氣三千裏》的無力感。打不過的,贏不了的。

四人裏最懷揣期待的他,落了個最不甘心的結果。但是再怎麽不甘心,也只好一口悶到肚子裏,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再梳理出來。

荷園會前兩天裏,何依依一直是待到最後才離開,是毫無疑問的積極分子,但是今天,在那神鬼慟哭之後便黯然退場了。剩下的對他來說沒什麽好看的了,最精彩的沒有抓住,也就不甘願做那雞肋之事。居心同何依依一起許久了,感受得到何依依心裏頭那份沉悶,不願他這般沒有道理地消沉,在他離去後不一會兒,也就同秦三月她們告別回去了。

秦三月和胡蘭就是對荷園會最不在意,最不上心的兩個,沒有有趣的事情過後,她們寧願圍著大明湖逛一逛,看看風景。

“我把想讓師姐看的信寫在那裏,會不會不太好啊?”胡蘭過後想來,也難免覺得有些羞意上臉。

“沒什麽不好的,世間萬物,息息相關,大師姐同我們一起讀書幾個月,或多或少都和我們有一些微妙的聯系,興許你的這封信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被她所看到。”秦三月說。

胡蘭傻呵呵地笑了笑,“聽不懂誒。”

秦三月說:“以後會懂的。”棋盤世界一事過後,秦三月便明悟了某些事情,對萬事萬物之間的關系有了不少質的認識,所以才有了《生息》一說,只不過她也還沒有弄得明明白白。

胡蘭沉默一會兒後,問:“那《生息》是不是姐姐你寫的。”

秦三月一口氣頓住,繼而緩緩吐了出來,“是我寫的。”她沒有理由去同胡蘭隱瞞什麽。如果這些事也要遮遮掩掩的,那就未免太可悲了。

胡蘭心朝大地:“姐姐你是覺得文氣碑沒有收錄你的名字,想必是自己有些特殊,所以才沒有說明吧。”

“大概吧。”

胡蘭很了解秦三月,畢竟朝相挽,夜共眠。

“按理來說,在這個時候我應該說些好聽的話安慰一下姐姐,”胡蘭停了停,“但是,我覺得那未免太過生分了。我只想說,不管怎麽想,姐姐都還是我的姐姐。”她擡頭望著秦三月,“所以啊,姐姐你以後要是有什麽煩惱,一定要和我說,就算我幫不到你,也還能和你共同分擔。”

秦三月愣愣地看著胡蘭,只覺胡蘭比以前懂事了不少。她習慣性地捏住胡蘭的臉蛋,笑著說:“好呀。”

胡蘭報以微笑。

“我睡著的這兩天發生過什麽事嗎?”兩人繼續向前。秦三月這般問起。

“兩天我都守在床邊呢,也不太清楚。不過居心姐姐倒是沒日沒夜地和我說著外面的事情。”

“從我昏睡過去開始吧。”

“嗯……那棋局呢,最後是井不停勝了,這一點我其實不太明白的,明明棋盤世界裏,姐姐你贏了井不停,雖然不是現實世界,但總該有些影響才是,反正我依稀記得最後那片棋盤世界是崩塌了的。哦,對了,那個井不停問我姐姐你的名字。”

“你說了?”

“說了呀,我覺得沒什麽影響的。”

“嗯……”秦三月其實想說井不停知道曲紅綃同她的關系,但是想著胡蘭太過在意大師姐,就沒有說,“你繼續說。”

“之後我就是從居心姐姐那裏聽的了。琴會上面前面沒什麽特別的,到了最後,那位同先生相識的白薇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