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嘴裏咬著酸檸糖的糖棍, 白晝擡手在虛空中握住了什麽,如流螢般的金色粒子便從她握著的部分開始匯聚,褪去金輝後長槍的真容顯現出來。

咒具?能夠隱匿, 只會在被主人召喚顯現的咒具?

白晝搭在一側肩上的赤紅絨毛披肩也膨大起來,將她的後背整個包裹起來, 像是燃燒著的火焰般‘活’了過來無風自動, 細長的尾巴尖飄蕩在空中,進入了戒備保護狀態。

這些寶具都是白晝從迦爾納身上繼承而來的, 靈衣完全能收放自如, 但有一部分卻出乎意外的‘固執’, 落日耳墜暫且不提,畢竟這是她成為擬似從者前迦爾納便已經贈予她的耳墜,即便成為了‘黃金甲’的一部分, 它無法被靈子化似乎也在常理之中。

——但不知道為什麽絨毛披肩也無法靈子化,頂多減少魔力供給讓它縮小調整一下,讓它靈子化消失白晝卻做不到。

可能是因為當初她的那句無心之言吧, 比如“迦爾納背後的毛茸茸,軟軟的暖暖的, 是很安心的感覺。”

當時迦爾納似乎還真把這句話記住了, 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還表示她可以隨時撲上來, 之後的日子裏,他時常會背著她用絨毛披肩裹著她走, 就像是父親背著女兒一樣, 幾乎補全了白晝對於‘父親’這一詞的空缺。

白晝認為自己無法像迦爾納本人那樣強大,即便全力以赴也能發揮出頂多迦爾納十分之七的水平,這還是在她有聖杯做魔力源的優渥條件下。

白晝發現好奇地向她的披肩伸出手的家入硝子, 坦然寬容地說:“可以摸的,請隨意。”

她懂的,她也特別喜歡rua迦爾納的絨毛披肩,甚至是整個人埋進去,毛茸茸的簡直是犯規級別的吸引力。

因為有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位大佬坐鎮,家入硝子對於任務並沒有什麽緊迫感,白晝話音剛落她就伸出手摸了上去,那柔軟細膩的宛如鵝絨般的觸感加上像是在沐浴陽光的溫暖,她瞬間愛上了白晝身上這件‘咒具’。

嚯,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大戶人家,居然裝備著兩件一看就不得了的咒具——除了出身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自小可以說是千嬌萬寵要什麽給什麽被視為五條家未來的五條悟,其他兩位二年級前輩都不由得在心裏發出感嘆。

真是太陽的孩子啊。

夏油傑已經看出白晝的能力特點了,他看向五條悟的側臉,明明表現得那麽討厭新生,可此時此刻夏油傑卻看見了五條悟那海天藍,像是卷著浪花的淺海的眸子中映著閃爍流動的金光,那光輝是尋常人看不見的絢爛盛景。

那就是五條悟眼中的白晝?旁人若是想看,也只能從五條悟眼中窺得一角,還要看五條悟願不願意跟你分享。

不過現在的五條悟並沒有對眼中景色產生所謂的‘獨占欲’就是了,甚至完全無自覺,於是夏油傑輕而易舉的就通過五條悟的眼睛瞧見了這份盛景的冰山一角。

……難怪會說自己看多了會眼瞎啊。

如果看慣了過於美麗的事物再去看醜陋扭曲的咒靈,可不就會因為巨大的反差刺激眼瞎嗎?要麽就會對白晝的存在產生依賴性,不自覺的就會想要去看這個人,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是不行的。

那樣的話真是可憐啊,悟。

但五條悟本人對此全然無察,甚至在他眼中‘美色’看過來的時候迅速轉過頭看向別處,帶著自己本人都未能察覺的慌張和屬於少年的純情青澀。

夏油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喂,你笑什麽呢。”五條悟下意識避開新生視線地一扭頭就看見嘴角帶笑的夏油傑。

“沒什麽,我不是一直都會面帶笑容嗎。”夏油傑若無其事地指了指斷尾樓說,“我們進去吧。”

照理說進去後應該兵分兩路來保證效率,但出於任務的真正目的,四人仍舊待在一起,五條悟難得安分地遵守夜蛾正道的話,而不是一開始就自己率先進來以最快速度解決所有目標。

雖然表情很不耐煩似乎下一秒就會暴起就是了。

有了摸披肩的交情,家入硝子和白晝很快就熟悉了起來,白晝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著的,路上碰到的咒靈近的被刹那間揮斬的長槍殺掉,遠一點發現他們察覺到他們的實力和不善想要躲的也會被白晝揮出小火球追上,在痛苦的尖嘯中被燃燒得幹幹凈凈。

循著咒力和殘穢,幾人最終抵達了咒力最為濃郁的地方,大概是察覺到了白晝幾人的不好惹,快要突破特級的咒靈用自己的能力巧妙的隱藏了起來,然而一路上除了這最後的準特級咒靈外,其他雜碎咒靈已全部被祓除。

五條悟環視一下周圍,覺得今天浪費了太多時間的五條家少爺突然露出一個了略顯狂氣的笑容說:“你幹脆把整個爛尾樓一起燒了嗎?有這個能力就幹脆一點啊,反正又不需要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