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全燒了嗎?”白晝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作為本次任務觀察者的五條悟口中說出,不過還真是符合他性格的幹脆利落,既然找不到那就把咒靈的藏身之地一起毀掉,讓它連同自己的誕生之地一起化為灰燼。

“哈?不然呢。”五條悟翻了白眼,像是在表達對誰的不屑和厭惡,“你覺得那些上層希望看到的是什麽啊?已經完全足夠了啊,你以為自己是在答試卷題嗎?一定要解、求證過程、答案寫得完完整整嗎?一板一眼的簡直無趣,在咒術界夠強就行了。”

“而且你是笨蛋嗎?這裏可是沒人要的爛尾樓,沒必要小心翼翼,這點環境判斷你應該是有的吧?我看你也不是剛上手的新人啊,祓除咒靈當然是越快越好啊。”五條悟直言道。

在五條悟眼中,白晝就是個半吊子的咒術師,還不夠瘋,當然這個瘋並不是什麽貶義詞,而是一種適合當咒術師的特質。

“你為什麽要約束、局限住自己,作繭自縛,就像是可笑地給自己吐了厚厚的絲,讓自己破不了繭的蝴蝶。”五條悟的話語如利箭直穿胸膛,沒人能夠否認五條悟的正確性,不管是他的六眼還是能夠完美處理六眼收集的海量信息的腦力。

“……我明白了,那麽先出去吧。”白晝沉默了好一陣,最後點了點頭,事實上她還不能完全理解五條悟所說的‘作繭自縛’,但是直覺告訴她,她遲早會明白的。

——早晚會明白的。

爛尾樓雖然殘破,但在擂缽街生活而許久的她看來依舊屬於能住的條件,因此沒想著連同它一起破壞。

也是,在其他人眼裏……這種爛尾樓已經沒有存在意義了嗎?就像是被原山恒太老師稱之為‘咒靈多得就跟擠滿了蛆的腐肉一樣的糟心地方’,在咒術師眼裏已經不存在維護保護的價值了。

而橫濱,那就是個被黑手黨、軍閥之流的暴力組織分割統治的罪惡之地啊,咒靈多得就像是好幾個白蟻窩擠在那裏,不僅高聳巨大得紮眼,其地下巢穴更是蔓延得極深、錯綜復雜。

“不生氣嗎?悟那語氣。”她在一旁聽著都來氣,家入硝子忍不住用手肘輕輕頂了頂白晝。

“因為五條前輩說的是事實……雖然我也有沒聽懂的部分,但只要夠強就行的話,那麽我不會有任何問題。”白晝回答道,“之後我也會認真改變自己這種慣性思維。”

“慣性思維?”夏油傑不傻,敏銳地察覺到白晝話語中值得關注的點。

“在我看來,這棟爛尾樓完全可以住,而且還是相當不錯的環境。”白晝平淡道,她並不以自己是擂缽街人而感到羞愧,也不覺得擂缽街是多麽差勁的地方,“我是從橫濱來的,在此之前一直以來都生活在擂缽街。”

五條悟:“……”你在和我開玩笑?我可是以為你是哪個隱世家族裏冒出來的大小姐啊,那個地方出來的家夥別說是五條家裏的那些固執死板的老頭子,全家上下但凡知情的都不會允許其踏進五條家一步。

不過這家夥很強,所以例外。

橫濱擂缽街,那個地方可是在咒術界出了名的惡臭之地,誰都不願意觸及踏足的地方,那裏誕生咒靈的速度和密集程度已經到了令人發指和憎惡的程度。

那裏就是證實人類的惡與負面情緒能達到何等高度的罪孽混亂之處。

白晝這樣的人,出生在那裏。

看著白發少女提及那個地方時,眼中的如水波般泛起的柔光,沒人會懷疑她口中說出的事實。

“雖然從有意識起就在不斷不斷的清理,但也只是無濟於事,一次性全殺光也會在短短幾天內恢復過來……你們的厭惡和排斥是情理之中的。”她平淡地就像是站在第三方視角一樣敘述著事實,“我們出去吧。”

雖然語氣平淡,但她話語間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她能理解他們對那裏的不喜,哪怕當著她的面說那裏的壞話也沒關系,她不會因此而對他們產生排斥和不滿的情緒。

家入硝子用力抱住這個可愛的後輩說:“任務結束後學姐請客帶你去吃一頓好的!”

“我並不需要憐憫……”因為她並沒有遭罪,吃穿不愁,雖然不知道家裏有多少錢,但從中原哥打來的數額來看是他們已經不窮了。

“別和學姐客氣,前後輩之間聯絡感情哪裏是什麽憐憫?”

家入硝子請的這一頓飯白晝是推拒不了的了。

一把火燒幹凈了斷尾樓,白晝在灰燼之中找到了一根指甲尖長的幹枯手指交給了夏油傑保管,夏油傑也明白為什麽會有快突破到特級的咒靈存在了,原來就是因為這根手指——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

不過能這麽輕易的一把火燒死,夏油傑也清楚白晝所使用的火焰絕非普通的火焰,結合這人的特點來看,想起剛剛那一個小火團直接把整棟爛尾樓包裹起來燃燒的場景——該不會真是太陽的火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