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頁)

果戈裏經常會惹出事,追求自由的他雖然因為費奧多爾的緣故來到了靈異偵探社並因為白晝的人格魅力而加入靈異偵探社,但實際上這個人是不受任何束縛的,一切行為都出自他的想法。

但自從白晝教對他說出:“所謂真正的自由是建立在一定的條件規則下,正如同人類只能活在地球上,因為現如今只有地球能夠提供人類活著所需的一切,沒有規則的自由,那還是自由嗎?假設束縛不存在,那麽作為束縛的相對產物‘自由’還會存在嗎?”這番話後,果戈裏才慢慢的有所改變。

大概是把白晝當成他的規則和管束,他的行為慢慢從捉摸不透的混沌無定演變成如今他人眼中的‘雖然麻煩透頂,但不是個壞人’。

能夠引導他人的領導者無疑是十分關鍵的定位和存在,TA若善,那麽TA麾下的人哪怕是迷茫無措之中,心中必定也會有一條從善的道路,反之也是如此。

從領導人變為‘追隨者’的費奧多爾並沒有感到多難受,實際上白晝對他的管束只有一點——

倘若你想要去做不好、傷害他人的事,我會把你揍一頓帶回來。

紀德也被施加了這樣的束縛,不過這些年來,這個男人的神情氣質越發的柔軟輕松,那段痛苦掙紮到瘋癲尋死的過去,大概對於他而言,已經是能夠作為一段簡短的讓孩子們聽不懂卻不明覺厲的故事了吧,白晝的束縛對紀德而言,已經等同於無物。

被救贖了的亡靈重煥新生,沐浴著陽光就像從未死去過。

費奧多爾曾以為那只小朱鳥‘小神官’只是普通的‘信使’,直到某一次祓除行動紀德受傷,一直窩在紀德頭上的小朱鳥發怒飛起來化作了一只三米高的巨鳥噴出太陽之火,費奧多爾才恍然大悟。

是了,作為曾經擁有著無限魔力的聖杯的白晝制造出來生命,小朱鳥怎麽可能只是‘信使’的職責,它正是白晝給予紀德、綾辻行人,甚至於他費奧多爾,他們這些異能力者對付咒靈的最後一個手段。

小朱鳥太費魔力了,曾經的白晝能夠沒有任何感覺的輕松承擔,但現在,即便白晝的魔力儲量仍舊遠超於任何魔術師,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能夠感受到魔力從體內不斷流失,雖然只是一條小小的細細的涓流”。

光帳的維持也亦是如此,雖然魔力的流逝和恢復同步進行著,白晝仍舊強大到面不改色的維持它們的存在,但所有人都知道——已經不一樣了。

她為了一個聽上去對自己毫無益處的願望,用掉了聖杯。

“這是什麽聖人啊……”費奧多爾手中握著的筆在紙上輕輕落下最後一筆,他現在所在寫的是靈異偵探社用以回復那些委托信的回信,雖然心神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雙目漫不經心完全不在信上,但他的字跡依舊優美流暢,不見絲毫生澀滯留。

他這麽熟練也並不奇怪,畢竟他以靈異偵探社的名義寫了四年的回信了。

綾辻行人把這樣的工作交給有著前科的費奧多爾可以說得上過分自信了,不過費奧多爾也清楚這是對方給予自己的懲罰,畢竟當年聖杯碎片散布的位置那麽散和寬泛,他費奧多爾‘功不可沒’。

不過也幸好,他預想的計劃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否則可就真的沒法在靈異偵探社待下去了。

敞開的窗戶,海風吹來,擡起頭,微微側眸就能看見那讓人心曠神怡的汪洋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在靈異偵探社靠近海崖的那一塊後院,除了白石鋪就的小道,兩側都被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這些美麗的植物都是他們的社長親手栽種的。

想要放松的時候就看看這風景好了。

“真是過分懈怠了。”費奧多爾竟是對自己的現狀感覺到了滿足,這是曾經的他從未想過的,什麽人間疾苦、什麽戰爭災難、什麽雄偉理想,都比不過這一片海、一片花、一片……陽光。

佛了?

大概可以這樣說他吧。

費奧多爾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看見了綾辻行人,看著綾辻行人手裏拿著的手機以及偵探此刻的表情,他迅速反應過來了:“社長不回來了嗎?”

“啊,要在東京待個至少一周。”綾辻行人表情冷淡,但費奧多爾聽出了他的咬牙切齒,“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