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喉嚨裏發出那種嗬嗬聲。

岑景垂眸看著他,“好久不見了,姚聞予。”

“鬼!你是鬼!岑景早死了!”他掙紮半天,想要爬起來,最終發現不過是徒勞而已。

床因為他激烈的動作發出咚咚的響聲。

賀辭東顯然把他照顧得很好。

當所有情分變作欺瞞和傷害的時候,賀辭東特地給他建了個牢籠。

夜不能寐,生不如死。

岑景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靜,看著床上的人說:“我原本也以為這世界還真一直向著你。不過既然我現在還活著,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畢竟,”岑景稍稍湊近了,看著他的臉勾了勾嘴角,“我最近有些閑,又突然得知你住在這裏,倒是有了點興趣。”

當初要真死他手裏岑景也認了。

實際上就算在蕓州,他也沒生出過非得回來自己把他結果了的想法。

但養了這段時間。

賀辭東特地透露給他這人現在的蹤跡,岑景發現自己的脾氣還是回來了些。

所以明知賀辭東故意的,岑景還是來了。

姚聞予確實是精神不正常,他掙紮半天。

上半身掉下床趴在地上,還試圖伸手來抓他,嘴裏說著讓他去死,眼中全是怨毒。

岑景看他像條扭曲的臭蟲一樣,就突然失了興趣。

門外看守的人早就不見了。

岑景不用猜都知道是賀辭東吩咐的。

岑景每天的行蹤都瞞不過他,這個舉動無非就是告訴他,他可以憑自己的意願處理姚聞予,甚至一點後續麻煩都不會有。

但岑景最終什麽都沒有做,開車離開了。

上輩子的世界,他回不去,姚聞予也回不去。

只是在這個世界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日子。岑景前面是坦途,而姚聞予前面的是死路。

他不需要自己再動手做什麽。

姚聞予活著,那也只是活在無盡的痛苦裏。

回城後約二沖喝了一杯。

二沖早得到過消息,關了店門匆匆跑來。他現在馬上要升級當爸爸了,為了養孩子老婆自己開了個門市做點生意。

見到他依然哭得滿臉是淚。

後來二沖一個人喝多了,拉著他絮叨。

他說:“你都不知道,你那個衣冠冢,賀辭東親自去拆的。”

就在把岑景帶回來的第二天。

岑景坐在桌子邊有半天沒說話。

“當初立的時候,不少人都去了就他沒去。”二沖神情有些感慨:“我以前見他就覺得這人太難相處,站得太高,人也冷。不過那天他卻通知我,說聽說人活著,立這東西對各方面都很不好,所以征求我意見後自己去的。”

岑景記得那天,他下樓的時候剛好撞上從外面進來的賀辭東。

平日裏一絲不苟的人,身上帶著清晨的雨霧潮氣,褲腿都是泥點子。

岑景順口問了句,他說是幫鐘叔移盆栽弄的。

仔細想想,鐘叔怎麽可能會使喚他?

午後的天突然就放晴了。

岑景和二沖分開後沒再開車,漫無目的走過兩條街,才逐漸發覺周邊的建築很熟悉。

然後在轉角後,就看見了片區後邊“時渡”那棟很高的商業大樓。

大樓的前台也正湊在一起討論,說最近公司的氣氛輕松了不少。

前幾個月聽說老板的婚姻出了問題,先是好長時間沒來公司搞得人心惶惶,後來回來又變身仿佛永遠不會疲倦的工作狂魔。

雖然“時渡”一直在賀辭東的帶領下,氣氛都很嚴肅。但那麽高強度的工作,下頭的人還一點失誤都不敢出現,生怕惹了老板的眼。

日子苦不堪言。

不過最近突然和緩。

也沒有人知道具體原因。

只聽說老板按時按點地上下班,到了周末別說加班,連工作電話都很少接,有緊急情況也大多用郵件處理。

不少人找老板的特助高揚打聽。

可作為賀辭東最信任的助手,根本不可能探出丁點消息。

然後。

就在這樣一個平常的午後,前台看著那個推開玻璃旋轉門,從門口進來的高挑年輕男人後,終於覺得自己似乎可能,找到了老板這段時間轉變的原因。

關於老板的這個前任。

不論名字還是臉,在“時渡”早就掛上名了。

因為關於他,經歷和聲明都很傳奇。

最初因為性格太差被“時渡”開除,爬過老板床,行事很不招人待見。

後來不知怎麽的,轉眼就利用白月光上位直接和老板結了婚。

婚後一夜之間性格大變。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哄得老板拿出錢自立門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到了巔峰期又驟然隕落。

傳聞有因情傷出國也有被人報復去世。

老板這半年讓下邊的人跟著他加班加點累成狗,不少人提起都猜測和岑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