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4/7頁)
師飛羽道:“切斷厲深後路,佯攻左翼,逼他們遠離城郡,以免敗軍散亂出逃後傷及無辜。”
“再將他們引進東邊峽谷,那裏早已派人布下天羅地網,又亂石密布,厲深便是不要命抱著以一換一的打算,在如此地勢前也不會造成太大傷亡。”
裴涼點點頭:“那便如此,只是厲深這人,一貫準備萬全,他並不信任於你。”
“便是為了後續招安,陣前承諾必須得兌現,他也不會將結果寄托於你的自覺上。”
“我懷疑他軍隊裏還有被劫掠來的百姓。”
厲深這種人就是如此,行事無底線,手腕陰毒肮臟,但卻管用。
裴涼道:“所以你先答應他們,讓皇帝擬一份聖旨,指婚魏映舒與師世子,給了魏映舒實際名分承諾,讓他們徹底卸下戒心,再做打算。”
師飛羽皺眉:“便只是名義上,我也不願。”
他低聲道:“我可是你養著的人,你能不能有做為金主的自覺?你的霸道專橫和占有欲呢?”
“你怎能忍我與其他女子結為夫妻?”
師飛羽越說越委屈,只覺得睡了這麽些年,怎麽也有幾分真情真義了,豈料她竟如此待他。
裴涼將他腦袋推開:“你是不是傻?師世子而已,又不一定是你。”
師飛羽:“……”
這,關心則亂,居然忘了他家裏不止他這麽一個兒子。
數日後,像是考慮出了結果。
直接陣前宣讀了聖旨,皇帝指婚歷將軍之義妹映舒為師世子側室,歷家軍歸順朝廷,前嫌不計,今後便是大梁一員。
這個結果從各方面看來倒是沒有異常,只厲深天生多疑,交涉之時可以拖延時間。
但魏映舒卻迫不及待了,她從見到師飛羽那一刻起,便想要嫁給他。
雖則對方從前對自己冷漠無情,但這等志在天下,並已然只差半步之遙的驚世偉岸之男子,世間再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相貌權勢以及開創一個新王朝的魄力,這等一個時代內的絕頂強者,讓魏映舒怎麽死心忘懷?
她甚至恨不得馬上插翅膀飛到師將軍身邊,於是對於厲深的磨蹭很不滿。
日日大鬧逼迫,終於讓厲深不得不加快進度。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好一切,奉旨入宮謝恩當天,師飛羽發動了突襲。
偷襲的人馬先是撕開了軍隊,那裏正是這幾日負責交涉的宦官探好的關押受困百姓的地方。
待從中劈開,聲東擊西,厲深的人想要圍攏過來以此為質,已經是晚了。
接著按照師飛羽開始的策略,其實沒有到殊死抵抗的地步,厲深的大軍就投降了。
厲深是一心為魏映舒,哪怕抵押天下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麾下的其他將領兵士卻不願為一個女人犧牲。
等厲深和魏映舒被押到師飛羽面前的時候,便知萬事休矣。
魏映舒流著淚道:“師將軍,你我現在已有夫妻之名了。便是今日死於你刀下,映舒也心滿意足。”
師飛羽踹了身邊一個魏映舒看著有些眼熟的人一腳:“數日前我已讓出世子之位,爵位交由我二弟繼承了。”
師二還是爛泥扶不上墻,整日裏畏畏縮縮,生母被休後再不敢肖想多余了。
只是諷刺的是,師夫人當初機關算盡,甚至把自己娘家一族賠進去在算計的東西,這會兒卻輕而易舉的到了她兒子身上。
魏映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師二,不信的搖頭:“不會的,不可能的。”
厲深眼神陰毒的瞪了眼師飛羽,冷笑道:“師將軍好計謀,我厲某輸得心服口服。”
“先不用急著服氣。”此時傳來一個女聲。
厲深和魏映舒擡頭,不是裴涼又是誰?
裴涼揮了揮手,眼前的將士分開,二人便看到在將士們身後的,那些被厲深劫掠而來為質的百姓。
男女老幼皆有,數日的關押折磨,食不果腹,讓他們饑餓難耐。
厲深深知裴涼是那等毫不手軟的人,心下一涼。
果然裴涼便道:“你倆是覺得為了你們那起子愛恨糾纏,踩著再多人命都不妨礙心裏的風花雪月是吧?”
魏映舒恨裴涼欲狂,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裴涼點了點頭,數筐紅薯被擡了上來。
厲深和魏映舒不明所以,裴涼便道:“魏掌櫃,說起來你我相識已久,正經比試也只在當年的天香樓。”
皇帝面前那場不算,裴涼壓根不想給一群蛀蟲做菜。
“如今數年過去,想必心裏都對孰強孰弱頗為介懷。今日趁此機會,魏掌櫃便與我再次比試一場吧。”
說完裴涼接著道:“此番的評委便是這批因你為質的百姓,以哪邊受到認可人數多少為準。”
“若魏掌櫃輸,那便把性命留在這裏吧。”
魏映舒悚然一驚:“你讓這幫與我有深仇大恨的人來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