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4/6頁)

裴涼搖了搖頭:“八成吧?最後兩成在讓人確定,畢竟對方蟄伏數十年,後手無數,狡猾警覺,必須揪出真身,抓錯了可就難了。”

韓未流心裏自然明白,可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裴涼便解釋道:“其實很好梳理,一早我就覺得他們嫌疑最大。”

“只不過也不能排除夏雲紗只是借用望秋派弟子身份的幌子,掩蓋真正的來歷而已,畢竟他們在當時的表現實在沒什麽破綻。”

“被這般施壓還穩得住的,可見其隱忍,這般情況下若是錯殺,很容易打草驚蛇。”

“那焚天門當年的掌門,應該是想到過這種可能,於是這番準備還是天衣無縫,有好幾個吸引注意力的門派,更不要說活靶子聖焰教了。”

“這一代的掌門人,本事雖然不怎麽樣,但對於掩藏隱蔽,數十年來倒是已臻化境。不過我說過,只要找對了關鍵,便能順騰摸瓜。”

“江曹兩家雖不足為慮,但他們是韓家的滅門兇手,在幕後黑手放出煙霧彈的時候,肯定會做出最積極的反應,這也是為什麽江家迫不及待要聯合正道剿滅魔教的原因。”

“這一點幕後黑手也明白,所以肯定會利用江曹兩家這番迫切的心態,果然深挖之下,讓我揪出了一點尾巴。”

“再來你們聖焰教,雖說這數月前才正式回歸,但差不多兩年多前就已經陸續秘密遷回,這個時間,除了是應對你突然消失,江湖又回歸平靜的備用方案外,不做他想。”

“畢竟在我看來,老教主油盡燈枯,這三年正是新舊交替的動蕩時機,不適合此時回歸中原,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新教主登基徹底收攏權柄之後才對。”

“因此當時的老教主肯定得到了什麽消息,讓他不顧形勢選擇早日重返中原。”

“但聖焰教的繼承人身染重疾突然死亡卻是意外之喜,也正是這個意外,讓我最終劃掉其他幾家嫌疑,將最終判斷還是集中回望秋派身上。”

韓未流此時心力一驚,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他似乎壓根沒有注意裴涼後面的話,只集中在那一句——‘你們聖焰教’。

韓未流僵硬的笑了笑:“裴掌門想是口誤,什麽我們聖焰教?”

裴涼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居然在我面前跟我裝’的表情——

“難不成你覺得韓家那個告訴你裴家是兇手的老仆,我三年來沒有把他查得底朝天?”

韓未流心裏頓時閃過一絲頹然,是了,他怎麽忽略了這一點?

那老仆在韓家家主身畔伺候數十年,即便在焚天門散出來的無數細作中,也該是最忠誠且最接近核心的那一批。

雖然韓家覆滅後,老仆該是已經功成身退了,但他不會選擇消失,因為這很可疑。可也沒有選擇自殺。

以他這種為焚天門不惜奉獻一生的覺悟,貪生怕死增加秘密泄露的概率不大。

那便是他這條命留著,還有別的任務和用途了。

裴涼道:“他算是一個關鍵,我在他身上自然不惜耗費,或許是你的失蹤讓他有所疏忽,果然讓我抓到了與接頭人聯系的規律和暗語。”

“再者他對於一對母子過於關心,尤其是這一年來,頻率未免高了點。”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對母子是他暗地裏留下的子嗣,打算抓回來脅迫對方,不想還沒行動,你居然提前出來了。”

“還無意間跟那個小子起了紛爭,最後跟老仆去他家時,撞見他為了搶錢出去賭毆打生母,無意中將他殺死。”

其實不是無意的,韓未流想。

當時真正的司徒琸見到他之後,狂妄的想要攻擊他,他原本只想把對方制住,但得知他的身份後,腦子裏頓時產生了一個計劃。

副人格顯然也是這麽想的,於是突然現身,搶奪了控制權,將對方殺死。

韓未流不能說自己無辜,畢竟那是他自己產生的念頭,副人格只不過是摒棄了某些猶豫,幹脆利落的下了殺手而已。

若他真的對真正的司徒琸沒有殺心,副人格也不可能得手,所以人是他殺的,毫無疑問。

殺了真正的司徒琸後,那老仆自然也不能留了。

在韓未流的質問中,那老仆為了掩蓋秘密咬舌自盡,臨死前流著淚像是對他充滿悔恨愧疚。

但即便如此,他也早做出了選擇,韓未流看著對方的屍體,心中竟然沒有了波瀾。

真正的司徒琸死後,那兩名負責教養保護他的聖焰教教徒嚇得半死。

他們已經收到教中來信,近日也有已經回到中原的教眾頻頻與他們聯系,否則司徒琸近日不會越發狂妄囂張。

便是知道了自己即將是一教之主。

如今老教主唯一僅剩的子嗣死了,以教歸的嚴苛,他倆是別想再活的。

正嚇得魂飛魄散之際,卻見韓未流逐漸變成了司徒琸的樣子,真假難辨,甚至司徒琸的生母單憑長相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