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4/6頁)

“當夜頂著老爺的臉坐在酒樓的,分明就不是老爺本人。”

眾人一聽,視線齊齊落在江曹兩家身上。

這樣一來,江曹兩家的不在場證明可就不能成為證明清白的關鍵了。

雖然其實早有人想到易容,只不過無憑無據,不能對兩個名門世家當面誣賴,且人家只要咬死了不是,外人也無法證明。

但江家的人自己抖出來可就不同了,尤其這小妾還是江家男人房中人,對於日日伺候的爺們兒,如何會看不出端倪?

江家連忙道:“此女淫蕩不堪,與人偷情之事敗露後,便受了家法挺不住被扔了出去。”

“定是從那時對我江家懷恨在心,又受裴掌門利誘,因此空口白牙做此偽證。”

要真這麽說,其實也沒有錯。

不過裴涼都準備到這份兒上了,如果江曹兩家真的聰明的話,就知道該束手就擒。

因為她到了這種地步,她的準備是絕對不會落空的,你便是有萬般借口,她都能一一給你撕破。

果然,江掌門才辯解完,江家四老爺的前妻便冷笑道:“她或許空口白牙,我呢?”

對方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拍了拍手,便有幾人端著托盤進了來,每個托盤之上都蓋了白綢。

前妻揭開其中一個,上面赫然是一座品相絕頂,價值連城的玉觀音。

眾人不明所以,前妻道:“當日我與江家和離,帶著嫁妝返回娘家,事後整理之時,倒是發現自己錯帶了好幾樣東西回來,但一看卻又不像江家之物,便讓諸位給我掌掌眼了。”

這麽說當然是含蓄了。

實際上三家當日滅門之後,對韓家寶庫心生貪婪,便當場瓜分。

只是事出緊急,三家帶去的人手又少,自然只能囫圇能裝多少是多少。

等各自返家之後再行清點,甚至當時他們自己也不記得拿了哪些東西。

江家既然想出的不在場證明法子是舉家出去露臉招搖,那麽除了外出行事的男丁,自然也得有人是對此事心知肚明,且背後支持掃尾的。

就像裴家父子出去,是裴老太太負責統攬後方一般。

江家男丁滿載而歸,驚險一夜之後,自然不耐做這清點之事,便是交於掌門夫人等幾位深知內情的女眷。

這位前妻不是知情人之一,但卻在當日看出了一家可疑,於是便制造了點小混亂,趁亂偷了幾樣還未入冊的東西出來,藏於自己嫁妝箱子的夾層之中。

讓她和離之時給帶出了江家,倒是省了裴涼另花人力成本盜取江家寶庫。

且盜出來的,也不如此時可信度高。

此時韓未流卻開口道:“那是我祖父的收藏。”

“玉料是我親自為他尋得,祖父歡喜至極,命匠人雕刻而成,是絕不可能借與外人的。那觀音底下,還刻著我的名諱。”

眾人將那玉反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前妻接著道:“此物竟是韓公子的?那這般不外借之貴重物,如何會出現在江家,又被我誤帶出來?”

接著又冷冷的看了眼江家人,笑道:“且不急,後面還有幾樣呢。”

隨後幾個托盤上的東西都展示了出來。

均是價值連城,世間罕有的值錢寶貝。

但無一例外,韓未流都能說出在不顯眼之處,屬於他們韓家的獨有標記。

最後一樣寶貝甚至不用韓未流說,便有人喊了出來:“這副畫我見過。”

“十多年前我隨師父去韓家拜訪,韓老爺子拿出來與我等觀賞過,這便是那副真跡,絕對做不得假。”

“我也記得,當年韓老爺子對那畫師推崇備至,得此作後欣喜若狂,很長一段時間廣邀至交好友一同鑒賞,以他老爺子的喜愛,當日我等都只能看不能摸,斷無可能借出去。”

眾人七嘴八舌,其實韓未流先前證明那玉觀音是韓家所有物時,便鐵證如山了。

只是都沒有自己親眼看見曾經在韓家看到過的至寶,最後從江家流出來沖擊來得大,就仿佛他們也參與了其中一般。

眾人看向江家:“江掌門,這你如何解釋?”

江家人臉色煞白,冷汗直流,這已經是鐵證如山了,如何解釋?

江掌門腦子飛速轉動,無頭蒼蠅一般試圖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這,我們如何得知這賤婦哪裏得的這些東西?她三年前便與江家毫無瓜葛了,若是此物從江家帶出,為何不當年便說開?”

“三年前韓家被滅,一把大火也燒光了寶庫。此女與韓家更是毫無交集,若不是江家帶出來的,她手上之物從何得來?”

“韓家顯赫數百年,門下至寶豈會放在區區一處?萬一韓公子從別處找來,借著這賤婦身份之便,讓她當眾拿出來行栽贓之事呢?”

人滿門被滅,所剩的家中至寶甚至很多是寄托親人哀思的念想之物,拿出來栽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