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6頁)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話多可疑嗎啊?夜行衣,搬箱子,還雞鳴之前回來,活脫脫打家劫舍後的樣子啊。

從來只見過對自己家的嫌疑拼命狡辯的,沒見她這般嫌別人不信,還一再細化細節證明的。

是,那老裴掌門都差點氣病了,人都病成那樣了,還不忘著急慌忙的替你退掉韓家親事,改定江家?

原本如果這種事被任何一個人挑破,懷疑敵視的目光你都會投降裴家。

可裴涼作為裴家掌門,瘋起來自己掃射自己家太狠,反而讓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做何反應。

甚至有跟裴家關系好,或者利益綁定比較深的,都想攔著她,讓她可悠著點的樣子。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話離奇的時候,必不是空穴來風,多少有點適應了。

此時按著裴掌門所言細細思索,當日裴家這般著急跟江家定親,還有裴少掌門與曹卉的親事也是那段時日最終敲定。

當時看來只是裴家捧高踩低,見韓家沒落便不顧體面和恩義。

可現在換一條思路看待這問題,這頗有些聯合幹了惡事,用姻親關系綁定,共同死守秘密的作態啊。

如果這三家的‘借’銀真的是裴掌門所說一般運回來的,那麽當初在靈堂之上,裴掌門一提韓家的錢,江家便認慫這件事,也有了解釋的依據了。

江家當時的退怯哪裏是害怕道義譴責?總歸當天最後他們也顏面盡失了。

他們害怕的分明是裴涼繼續亂說話,魚死網破而已。

便有人沉聲的問裴涼:“裴掌門,你是否能保證你說的話句句屬實?”

裴涼正準備回答,曹掌門便插話道:“一派胡言,我們雖不知裴兄當日為何這般與她解釋,但當夜我和江兄兩家卻是沒有做那鬼祟之事的。”

“江兄有證人證明當夜在外飲酒,我曹家也能找出證人證明自己沒有出行。”

“雖不知裴兄當日鬼祟之狀為何,又怎會將月余前的借銀之事拿到當天細說,想來只是糊弄閨閣女兒而已。”

“裴掌門聽信父兄之辭,不考慮其行事可疑,便拉我兩家下水,是何居心?”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一個人死吧,江曹兩家如此想到。

總歸他們死咬著自己當初就制造出來的證據不放。

結果話音剛落,裴涼就回答道:“可當日擡回來的那批箱子,上面就有韓家標記。”

“我裴家當日再是艱難,總不至於借銀之後,那箱子還留著反復使用吧?”

江掌門呵斥道:“夠了,你當初還未主事,一切僅憑自己臆斷,且你只能看到你裴家行事。”

“再是如何,也無法證明當晚裴兄他們帶回來的是那筆借銀,至於可疑之處——我兩家如何得知?”

裴涼點了點頭:“確實,當時天色昏暗,且我父兄對我說過的謊話無數,張口糊弄更是信手拈來,確實做不得準。”

江曹兩家聞言再松了口氣,以為這瘋女人總算看在情況對裴家越來越不利,但撕破臉卻對江曹兩家打擊收效甚微而選擇適可而止了。

但一口氣都沒松完,就聽裴涼道:“所以我讓人審了當初與父兄出行回來的人,得到了確切結果。”

“……”江曹兩家的人眼睛圓睜。

莫說他們,就是一開始挑起這事的汪幫主,都早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明明他是攪渾水的人,但看著裴涼比他努力,比他給力,一時間竟有種作為壞人自己不夠給力的感覺。

傻乎乎的從挑撥離間的被迫變成了吃瓜群眾。

這時候便有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推了進來。

幾人身形消受,身上不算太過狼狽,但也絕對不算好,看著顯然被拘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樣子。

但在場的人都對他們不會太陌生,畢竟是韓家當初數得著的幾大高手。

甚至前任裴掌門死後,在裴業還未出現之前,幾人都是對掌門之位蠢蠢欲動,在外界看來也是最有競爭力的幾人。

眾人突然想到,是了,仿佛當初葬禮過後,幾人就沒怎麽在江湖上拋頭露面了。

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以為是裴掌門新上任出手壓制,這並不稀奇,畢竟幾人表現出過上位之心,肯定會引人忌憚。

卻不料他們如今這般情形,竟是早已淪為了階下囚。

裴涼開口道:“當日隨我父兄出門的人並不多,只他幾位而已,雖說我認為借錢之事,還是白天光明正大,多派點人高調來回比較好,但父親明顯不這麽想。”

“許是怕有人劫掠財物,於是選擇低調出行,僅帶幾個心腹高手吧?”

屁話,滅人滿門呢,帶越多人越找死,浩浩蕩蕩的是想暴露嗎?

這種偷襲又不是強攻,人越多越好,最重要的反倒是隱蔽,貴精不貴多。

再說這般要命的事,人越多保密的難度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