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誰買誰就是傻子

說起來,在如今的大清官場上,田文鏡可算是已經出名。在雍正繼位之處,田文鏡就被雍正派到河南清查積欠虧空,而田文鏡一到任之後,便實行審追之法,即把已經查出虧欠錢糧的各官員匯集到開封,然後逐一審查,並且封存其財產,用來變賣賠補。

這一番手段卻是幾乎將河南官員給整治得生不如死,到了今年就完全補足了布政司庫的虧空,而且田文鏡在征收錢糧過程中,將收糧銀櫃加固封條,並下令“公同面拆,立刻發匠傾熔,正、耗兩項分數解司,不得存留絲毫。”

雍正對於田文鏡這樣的能吏,自然是大為贊賞,可是贊賞之余,心裏也明白像他這般的性子,若是放到雲貴大局上,反而會出亂子。

“單就雲貴大局而言,更需要連通上下,積攢力量,團結人心,這方面田文鏡尚不如李衛,而李衛更不如鄂爾泰。”

“皇上果然明鑒,奴才欽佩之至。”

雍正輕輕點頭,隨後便讓張廷玉擬定了聖旨,讓山東巡撫鄂爾泰接替雲貴總督一職,言辭中自然也是好生一番誇獎,隨後便命其好生經營雲貴雲雲。

張廷玉很快就寫就了升職,蓋了大印,只是他心裏清楚,這聖旨只是明面上的東西,真正要命的東西,還是背後給的密旨。

等到這件事處理過後,雍正才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衡臣,最近在京城裏可曾聽到什麽謠言了嗎?”

聽到雍正問這話,張廷玉臉色微微一變,只是被他低著頭,倒也沒有被雍正發現,只得老老實實回答道:“這京城裏整日裏都有些無聊的人,天天喜歡嚼牙花子,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麽謠言。”

不得不說,張廷玉已經深諳當官之三味,回答的卻是極為巧妙,若是說有,那他就會很被動,風聞奏對是大臣的職責,為什麽不稟報?是不是對皇帝有異心?

若是說沒有,那這就是在侮辱雍正的智商了,好歹也是朝廷大員了,難道從來不關注京城裏裏有什麽消息?這話說出來只會徒增笑耳。

因此,眼下張廷玉卻說得極為巧妙,只說有,卻不說具體是哪一個,原因就是謠言太多,也聽得太多。

雍正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衡臣,景山那邊最近有些動靜,你替朕去瞧瞧吧。”

“嗻。”

盡管雙方都沒有將話挑明,可是張廷玉卻已經完全聽明白這話裏的意思,景山是什麽地方?那是康熙景陵的所在地,而眼下在景山真正需要他這個軍機大臣去看的,只有一直被軟禁的老十四允禵。

又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張廷玉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幾兄弟怕是還沒有鬥完,只能繼續往後看了。

……

在清廷陷入明爭暗鬥的迷局中時,寧楚卻是再一次開始折騰起‘錢’的事情了,在制定好新的貨幣政策之後,相當於寧渝造出來了一只會下金蛋的雞,可是雞畢竟不是直接能換成錢的金蛋,因此後續的孵化才是關鍵。

因此,在四月份下旬,寧渝在奉天殿召開了一次大楚金融內閣會議,目的就是為了將這只金蛋給孵出來。

在金碧輝煌的大殿當中,僅僅只有十余人站在了台陛之下,他們當中有內閣諸位大臣,也有幾名大型財團商會的代表,以及新上任的大楚銀監會主席施南王寧忠信,以及大楚中央銀行行長鄧伯然。

實際上現如今的大楚中央銀行,其實就是由原先的匯通錢莊改組而成,而作為原來的錢莊主事人寧忠信,如今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寧楚的錢袋子。

作為銀監會主席的寧忠信,自然也不好繼續掌管中央銀行,否則這個權力就著實太大了一些,就連寧忠信自己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妥,因此即便是在明面上,他也得卸去中央銀行的職責,轉手交給了當年跟隨他許久的親信鄧伯然。

鄧伯然此人作為當年的從龍老臣,一直以來都是作為寧忠信的左膀右臂,也出了很大的力氣,因此這一次改組,他也就理所當然成為了大楚第一任中央銀行的行長。

此時眾人站在台階之下,聽著大學士恩斯特在殿上侃侃而談,從新發行的貨幣制度一直到金融方面的問題,卻是聽得有些頭暈目眩。

“尊敬的陛下,還有諸位先生們,如今我大楚的潛力遠遠沒有發揮出來,其關鍵就在於金融上的巨大潛力沒有被挖掘開,因此我們如今所謂的缺錢,本質上是站在金山上哭窮,你們不知道,這是多麽大的一個浪費!”

“過去的我們,沒有標準的貨幣,沒有統一的匯率,甚至都沒有常規的國債發行機制!這意味著我們的生產力沒有被打開,作為流通的貨幣,陷入了空前的通縮當中,很多地方甚至只能以物換物,這對於我們,更是一個可悲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