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頁)

陸輕璧商量:“燒720的行不行,跟我保持一下同步,我怕是考不了這麽高。”

沈渠無語:“別忘了你必須考730。”

陸輕璧沉吟了下:“那我就聽老婆的吧。”

沈渠掐了他的腰一把:“正經點。”

一個兩個三個,這麽多長輩呢。

可能還不止,祖輩都在這座山上,都看著……

陸輕璧捂住了腰:“怕什麽,我又不是來拐帶白菜的壞人。我,陸完璧,完璧歸趙。”

沈渠簡直沒臉聽:“你就一輩子當完璧吧。”

陸輕璧裝傻,“我給咱爸拿點紙錢,他女婿特別有錢。”

小說裏的市值膨脹地跟天地銀行似的。

段悅和陸輕璧一同走遠了一些,把空間留給沈渠和趙沖融,他們從未單獨相處過。

趙沖融看著他哥的照片:“對不起。”

這句也是對沈渠說的。

因為他沒照顧對侄子,還讓段凱傷害了沈渠。

沈渠:“結果導向,現在是我們四個人好好地站在這裏,您不必過於介懷。爸爸他對你最大的期望,是您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橋梁設計師。您已經做到了,可以挺直脊梁站在這裏。”

趙沖融一路遭受多少誘惑和白眼,才能苦心鉆研,有今天的事業。趙蔚洋一定是希望弟弟成材,而不贊同他把為了侄子放棄自己的幸福。

趙沖融看著沈渠,忽然間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怕拖累兄長,不想跟他去大城市。當時趙蔚洋也就比現在的沈渠大一點,他拖了把椅子和弟弟促膝長談,語氣和內容竟有幾分吻合。

沈渠也看著趙沖融:“陸輕璧曾經旁敲側擊地問我,如果寫一篇《我的父親》,我會怎麽寫?”

沈渠道:“我會寫

父親是深而廣的大海,澎湃汪洋承載萬物,而我是一條小渠,緩緩流過山間,滋潤兩岸田野。”

趙沖融目光怔住,扭頭看向沈渠。

“沖融”二字是“浺瀜”的簡寫,意為深而廣。沈渠說“父親是深而廣的大海”,是不是意味著他悅納了他這十八年錯誤的付出?

沈渠回以清許的目光。

他的父親是趙蔚洋,是埋在青山綠水間的鐵骨,是趙沖融,是中國基建事業的偉大工程師,而他將成為一名人民教師,春風化雨護苗。

沈渠道:“我中學的路上,每天會走過一座定風橋,上面刻著設計師的名字,他叫趙沖融。”

“謝謝你為我建橋。”

趙沖融不可置信地抱了抱沈渠,閉了閉眼,將苦澀和感動狠狠收斂於眼眶。

他記得這句話,是他給段凱十八歲的生日祝福。

橋梁不僅是他的終生事業,也是趙蔚洋對他的期望。

他苦口婆心,希望段凱有朝一日能理解,“兒子,我也在為你建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沈渠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看到了,也理解了。

趙沖融不知道說什麽好,冥思苦想了半晌,問沈渠:“你喜歡模型嗎?”

沈渠彎了彎眼睛:“我很喜歡。”

趙沖融:“我給你重新做十八個……”

沈渠一驚:“這會不會太耽誤工作了?”

趙沖融:“不會。”

說話間,陸輕璧拿著一沓紙錢過來。

沈渠給趙蔚洋上了香,一起繞著墳包撒了紙錢,確保香燭火星湮滅之後,才下山離開,等高考之後,再來規劃修葺之事。

陸輕璧暗暗朝沈渠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沈教授。”

他老婆好會安慰人,趙沖融的情緒完全不同了啊。

陸輕璧攬住沈渠:“我也要被哄哄。”

沈渠:“你怎麽了?”

陸輕璧伸出小拇指:“我被葦草割傷了。”

沈渠低頭一看,淺得就差連疤都消了。

他板起臉吹了一下:“好了。”

陸輕璧滿意地收回手指,好甜哦。

晚上在這邊過夜,聽說趙家兒子被人換了,老鄉們過來看了一輪又一輪。

連連感嘆:“這一看就是親兒子!”

“我就說以前那個怎麽會是阿海兒子,阿海家都是有禮貌有文化的!”

“這娃長得太好了!祖墳冒青煙了。”

……

沈渠不怕被人看,他習慣了上課幾百道視線,陸輕璧臉皮就更厚了,老鄉誇一句,他在旁邊接一句。

老鄉:“聽說學習跟浺瀜一樣好。”

陸輕璧:“那可不,我們校長的心肝寶貝。”

老鄉:“以後說媒的踏破門檻。”

陸輕璧:“對啊,愁死我了。”

沈渠拉了拉陸輕璧的手腕,你適合而止。

然而並抵擋不住鄉親們的熱情,趙家兩兄弟遠近聞名,再加上青出於藍的沈渠,跟古代看狀元衣錦還鄉似的。

邊看還要邊誇沈渠和陸輕璧大方,以前那個假少爺,看一眼他就沖你翻白眼。

陸輕璧熱情地嘮嗑了兩小時,沈渠覺得他就差自己的三年教授經歷一塊禿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