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很久之前,宿朝之一直以為自己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麽訴求,直到遇到了陸安生,才發現自己並不是以前想的那樣,而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單說剛剛那一句摩過耳際的話,就足以讓沖動徹底翻湧,一發不可收拾。

宿朝之將陸安生攔腰抱起,直接扔上了床榻。

陸安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感到委屈,似乎比平日裏要來得乖巧,紅著眼直勾勾看他。

宿朝之在這樣的注視中忍不住俯身吻下。

窗外的風漏入,將簾子吹得一陣搖曳,久久地浮在半空中,連帶著屋內的兩人也在恍惚間隱約有了失重的感覺。

宿朝之顯然很享受陸安生這樣乖乖融化在自己懷裏的狀態,深長的一吻後松開,垂眸看著那眉目迷離的神態,又蜻蜓點水地輕輕啄了一口,聲線因為盡量控制的欲望而顯得有些微啞:“這麽浪,回去再收拾你。”

陸安生看起來有些不太情願,但到底也知道他們兩人所處的環境,將頭在宿朝之的胸前埋了埋,低聲問:“什麽時候回去。”

宿朝之也沒想到只是分開了這麽片刻,陸安生居然能夠委屈成這個樣子,一面覺得有些失笑,另外一面看著這副小狗似的樣子又心軟了下來,想了想說:“多少還是需要做一做樣子,等會下去打聲招呼,稍微待上一會我們就走。”

照理說宴會才剛剛正式開始,正常情況下總歸要待到很晚,但是宿朝之今天也確實被攪得完全沒了心思,看著陸安生這幅撩人的樣子,心思難耐下忽然覺得也沒必要再留下來逢場作戲了。

陸安生沒說話,定定地看著宿朝之,忽然抓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以前陸安生狀態好的時候也經常喜歡咬人,隨便逮到宿朝之的哪裏都能下嘴,雖說也不重,但是幾番下來肩膀的部位還是非常明顯地成為了重災區,往往每次折騰過後總能留下些大大小小的齒痕,好幾天才能消去。

這個時候手上突然吃痛,宿朝之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氣,看著手背上的牙印擰了下眉心:“突然間又發什麽瘋。”

陸安生卻只是笑,也不出聲。

單只這樣的表情,落入宿朝之的眼中只覺得勾得不行,不由便又想起了剛才畢柳那夥人企圖做的事情。頓時心思一沉,忽然連半點多待的心思都沒有了。

宿朝之站直身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順手無比地在陸安生的頭上揉了一把:“行了你得逞了,等下樓去跟余老說一聲,我們現在就回去。”

陸安生認真地將被揉亂了的發絲一根根認真地整理妥當,終於滿意了:“嗯。”

等兩人下樓的時候,余淖正在敬酒,雖然度數不高,但是到場的賓客畢竟數量甚多,看得出來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喝了不少,一張臉上泛著隱約的紅意,除了眼神稍微有些迷離外倒是還算清醒。

看到宿朝之帶著陸安生一起走過來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暗暗地壓低了嘴角。

雖然很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如果拋開身份站在一起,顯得是那樣的登對,和諧地宛若從同一副畫卷中走出的一樣。

宿朝之既然打算提前離開,也就沒有兜什麽圈子,簡單地敬了一杯酒後問了一下余老爺子的位置,過去打過招呼就帶著陸安生走了。

宿朝之本就是備受矚目的角色,如今兩人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總有人時不時地朝他那邊投去視線。剛才畢柳的事早就在宴會現場傳開了,如果說之前對於宿朝之的那些風流傳聞沒有什麽興趣,那麽這個時候多少都有些好奇,畢竟誰都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角色,居然能夠引得向來冷酷自持的宿少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表面上風平浪靜的現場,隨著兩人的出現忽然氛圍微妙了起來。

余淖自然也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特別是在場的多少知道宿、余兩家的關系,一邊小聲地議論著宿朝之的事,另外一邊又總會悄悄朝他看來。

余淖站在那愣愣地看著酒杯裏的紅酒,直到程俊名湊過來問道:“這宿朝之是怎麽回事,今天是你的生日宴,居然這麽著急回去?”

余淖低聲說:“本來就沒什麽事,想走就走吧。”

程俊名很為好友不平:“你就是太好說話了!單是以宿家跟你們余家以前的交情,不管怎麽樣也不該這麽不給面子。我看啊就是那個叫陸安生的在搞鬼,單是那張臉,一看就是個蠱惑人心的貨色。”

“別說了。”余淖默默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剛才有看到宿朝之的手背嗎?”

程俊名一臉茫然:“什麽手背。”

余淖:“……沒什麽。”

他擡頭朝著那兩道背影遠處的方向看去。

宿朝之的手背上還留著隱約的牙印,不用問也可以猜到剛才在休息室裏發生了什麽。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恐怕余淖怎麽也不會相信這樣的男人也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或者說,可能連宿朝之自己都沒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變得有些不再像以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