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頁)

白觀塵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冷漠:“斬妖除魔,本身就是淩雲弟子的本分。”

紀明川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在他臉上尋到任何情緒上的破綻,有些無趣地收回了目光,聲音冷下來:“本座今日有要事,並不想造殺孽。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對於有本事的後輩,他一向樂意多給一些機會。

白觀塵只是平靜地舉起了手中破損的靈劍。

眼前的人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只是此地明顯有異,若是讓這魔域中人得了手,對整個九州大陸都是禍患。

紀明川臉色徹底冷下來,右手化出一柄漆黑的長刀,兩個人瞬間便戰到了一起。

幾招下來,白觀塵就有些吃力。

畢竟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加上眼下的環境對靈力的削弱實在是太厲害,怕是支撐不了太久就要出問題。

只是……方才幾招交手下來,紀明川好像一直在試圖避開旁邊的血河。

白觀塵心中有了計較,一邊用手中的靈劍抵擋一邊把紀明川往血河邊上引。

紀明川果然有了顧忌,出手慎重了不少,白觀塵一時間壓力大減。

血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升到了半空中,月光明亮,血河像是受到月光指引,開始向上翻騰起來。

五日輪回經構成的幻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散了,露出了鎮子本來的面貌。

周圍滿是枯黃瘋長的野草,身後是早已成為廢墟,被荒草層層覆蓋的鎮子。

兩個人打鬥的余波不是一介凡人之身能夠承受的,沈秋庭藏在草叢中,有些心焦地看著場上的戰局。

血河翻湧得越來越劇烈了。

突然,一塊雪白的東西從血河中冒了出來,又隨著水流的翻湧重新被遮蓋了去。

沈秋庭以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那塊沉下去的白色東西重新冒了上來。

是一具在水中站立的完整人骨,在血月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骷髏從河底下冒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占據了整個河床。

一具骷髏爬上了岸,在岸邊躺了下來,緊接著,第二具骷髏躺在了第一具骷髏的身上……骷髏們一具疊一具,向著對岸的方向延伸。

沈秋庭起初看不出它們在做些什麽,順著它們堆疊的方向,才看出來是一座拱橋的形狀。

他突然想起來,關於傳說中冥河結界的最後一步,正是白骨橋。

過了白骨橋,便能得到上古魔神遺留下來的力量。

這座白骨橋應當就是紀明川這老妖怪不遠萬裏跑來中州的緣由了。

沈秋庭看著那橋,目光動了動。

白骨橋方一出現,紀明川便明顯失去了耐性,他一掌拍向白觀塵,便想往白骨橋的方向去。

白觀塵受了一掌,咳出一口血,提劍重新擋在了紀明川身前。

紀明川眼神陰毒,透出了明晃晃的殺意:“你是非要跟本座作對了?”

“小白!肋下三寸!”

沈秋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上了白骨橋,在橋上回過身來沖著白觀塵喊了一句。

白觀塵毫不猶豫地將大部分靈力灌注進手中的靈劍中,向著紀明川肋下三寸的地方刺了過去。

化神期的靈力裹挾著強大的劍意,紀明川一時不查,竟生生被破開了身周防護,腰間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一擊之後,白觀塵手中破損的靈劍終於支撐不住,寸寸斷裂。

他咽下喉中腥甜的血氣,靈力化劍,毫不猶豫地繼續向著紀明川進攻。

那少年既然有膽色上橋,他必然要纏住這黑袍人,好保證對方的安全。

紀明川臉色一變,心裏恨恨罵了一句,淩雲閣的劍修都他媽是瘋子!

沈秋庭趁著白觀塵在拖延,回過身向著橋的另一頭撒腿狂奔。

蛇類成妖之後會隱藏自己的七寸,好巧不巧,他上輩子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紀明川七寸的位置。

只要趕在這老妖蛇之前拿到白骨橋另一頭的東西,無論他有什麽算計都不攻自破了。

情勢危急,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沈秋庭方才喊出來的稱呼有什麽不對。

紀明川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個凡人少年放在眼中,現在這少年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上了橋,怒不可遏,拼著七寸受傷往白骨橋的方向狠狠拍了一掌。

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他也沒有盡全力,唯恐損壞白骨橋。

沈秋庭被煉虛期的魔氣余波一震,哪怕冥河結界本身抵消了大部分力量,也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他不受控制地噴出一口血,硬生生被打下了橋。

千鈞一發之際,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攀住了橋上一具骷髏的腦殼。

身下是波濤洶湧的血河,血腥味直沖鼻子,一旦掉下去估計兇多吉少。

沈秋庭在半空中蕩了一會兒,心裏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