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其樂融融 被打?宗朔敏銳地皺起眉峰,……(第2/3頁)

可誰知,宗朔聞言,卻擺了擺手,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不開竅,也挺好。”

……

延京的冬日實在有些難捱,才剛吹了幾日凜冽大風,沒覺著暖和幾天,便又下了場毫無預兆的雪。

謝小盈抱著發溫的湯婆子從夢寐裏醒來,窗外天色昏黑,卻隱隱能瞧見清雲館院子裏的涼亭上,又堆了一層白。

她平素睡得早,醒得也早,剛發出一點動靜,寢閣外頭值夜的荷光便聽見了,壓著聲問:“娘子醒了?”

“嗯,好冷啊。”謝小盈抱著肩頭坐起身,荷光已領著另一位清雲館的宮婢萱辰踏了進來。

早就料著謝小盈怕冷,先是端了一碗發熱卻不燙口的水供她喝了,暖起身子。然後才穿鞋更衣,套上一件夾紅的襖,接著扶去凈房洗漱。萱辰是個有些發胖的女孩,做事也有些粗手笨腳,荷光嫌棄她登不上台面,不肯讓她貼身伺候謝小盈,只肯叫她做些擡水、搬桶的重活。

醒來緩了一會,謝小盈才適應了室內的溫度。不多時,提膳的趙思明一溜煙地跑進了院內,懷裏抱著膳盒,像是生怕把謝小盈的早膳給凍涼了。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緊趕慢趕,還是回來晚了些,讓謝小盈等了他半晌。

趙思明不顧滿身的雪,就趴在地上請罪。

謝小盈手裏捧著一杯熱茶,無奈地讓蓮月扶他起來,“我什麽時候兇過你們,倒叫你們這樣怕我?”

蓮月伺候著她用膳,值夜的荷光得了空,自是回去休息了。

謝小盈吃過東西,渾身也熱起來。膳盒除了給謝小盈盛了早膳,還裝了兩碟子點心,一盤是北方的乳酪糕,透著點羊奶的腥膻味,謝小盈吃不慣,直接叫趙思明拿去給大家分了,另一盤是酥皮兒的核桃餅,味道半甜,她嘗了一塊兒,確實喜歡,便自己留下了。

外頭風雪呼嘯,謝小盈聽著那動靜都有些駭人。她心思一轉,對蓮月道:“外頭風雪這樣大,今天廊下別守人了,當心吹壞了。等我和宋尚儀學完了規矩,就叫大家夥都來二樓,咱們玩玩撲克,留個人坐在窗邊瞧著點外頭就行。”

蓮月不大滿意,又不好當著諸人拂她面子,尋了個借口把眾人支出去,才同謝小盈商量:“還有不少灑掃的活計沒做完,娘子別太慣著人了,以後他們心都該野了。”

謝小盈笑笑,“就偶爾一次,不算什麽,何況我自己也想玩嘛!”

蓮月拿她沒辦法,無奈搖搖頭,垂首出去了。

上午循例還是宋尚儀來講說宮規,這已是第十二次了。其間皇後還單獨把謝小盈傳過去問了問話,大意是想察看她學的如何,再則就是對宮內有什麽不了解、不敢問的事,盡可以同她講。

謝小盈自然處處都稱好,請皇後切莫擔心,自己也會努力上進。

皇後看她就像看個小孩子,眼神裏有些欲言又止的無奈。但謝小盈沒當回事,畢竟自己十五歲,剛上高中的年紀,落在二十幾歲的皇後眼中,確實稚嫩。

往後就再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她繼續蝸居清雲館,白天被宋尚儀教導,等送走了對方,就撒歡兒享受了。

“哎,人怎麽還不齊?”謝小盈盤腿坐在二層的軟榻上,幾個宮人有的坐在她旁邊,有的搬了個木墩兒,坐在軟榻下頭。

她話音剛落,荷光挽著蘭星從木樓梯上來,活潑道:“聽才人說要玩帶錢的,奴去取了點私房來。”

眾人聞言俱是笑,萱辰一貫都在外頭當值,第一回 能這樣在屋子裏坐著熏暖爐,臉都有些發紅。

謝小盈抱著薄木做的撲克牌,環顧一周,發現蓮月還守在窗戶前,她招手道:“哎呀,蓮月,你也過來玩吧。這個時辰,誰會來尋我呀?人多熱鬧,咱們痛快玩幾局。”

蓮月拗不過她,只好過來坐下。

謝小盈開心起來,木質的撲克牌就是不太好洗,她放在桌子上一團搓了搓,重新摞起來,就當洗好,扭頭問大家:“我之前教過你們的玩法,幹瞪眼,都還記得吧?”

“幹瞪眼”出牌必須按數字順序,如果沒有就要跳過,誰先出完誰就贏,剩下所有人,手裏余多少牌,便記多少分,遇到“炸”還可能翻番。謝小盈規定一分等於一個銅板兒,虧得她往日大方,賞賜的錢多,否則眾人還沒膽子陪她玩起來。

第一把大家紛紛推謝小盈坐莊,謝小盈起手抓牌,獰笑著問:“你們當心,小心我上來給你們打一個春天。”

“春天”眾人就要集體翻番兒,荷光性子最跳脫,立刻求饒:“可別呀才人,我們攢點銅板子多不容易!”

幾輪摸完牌,眾人各抓五張,謝小盈抓了六張,她看看手心裏,只有個對三和對六,剩下兩張是散牌。謝小盈毫不猶豫甩出了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