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③(第3/3頁)

然後大頭出現,順藤摸瓜,找到了炎拓和狗牙,聶九羅這條線,也就自然被認為是沒什麽價值、丟開了。

炎拓盯著那張照片看,那其實不單純是照片,是張雜志刊頁,聶九羅穿著經典藍色的棉質吊帶、黑色束口的燈籠褲,赤腳倚坐在舊式的木質窗扇邊,略低了頭,蹙眉凝思,窗外是虛化的綠樹,兩只手上沾了不少泥漬。

隨意中有種很閑適的美,這是張很成功的工作間隙抓拍。

“雜志圖?”

林伶點頭:“她在雕塑的圈子裏還挺有名,網上搜到挺多。”

炎拓喉結微微滾了一下,也顧不上身體不便,手臂硬撐著欠起身體:“其實,她……”

話還沒說完,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在這兒也好,在種植場也好,不敲門就直入的,只有一個人。

林伶脊背一激,立刻站起身:“林姨。”

來的正是林喜柔,行色匆匆,風塵仆仆,即便眉頭有憂色,都不減她半分容光。

她身後站著熊黑,如一截鐵塔,已經到了穿外套的季節了,他卻只著一件上書“惹我試試”的短袖白T,被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撐得緊繃,右手小臂上,紗布厚紮了一圈。

紗布紮圍著的,估計就是被咬掉了一塊肉的地方了。

炎拓躺回床上,也叫了聲:“林姨。”

林喜柔笑著走過來,坐到炎拓床邊:“終於醒了,剛遇到呂現,他說沒什麽事,休息一陣子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撫摸炎拓的臉。

炎拓下意識想避開,又忍住了。

林伶插了句:“林姨,你來得正好,我剛把我們這邊找他的事給說了,正想問問他那頭的。”

林喜柔嗯了一聲:“小拓,林姨問你點事,很重要。”

這話一出,屋子裏頓時安靜,守在門邊的熊黑看了看門,又“哢噠”一聲加上了保險。

炎拓先開口:“狗牙沒告訴你嗎?”

林喜柔嘆了口氣:“你這趟是遭了罪,但跟狗牙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他沒三五個月醒不過來,你告訴我,是誰傷得他?”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把手縮了回去,途中蹭到炎拓的面頰,炎拓覺得,她指尖比幾秒前要涼。

方才腦子裏閃過的那東西突然清晰:“線索都沒了”,“幸好還有你”,“狗牙沒三五個月醒不過來”……

也就是說,現在,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說什麽都是事實。

他一顆心猛跳,吞咽下一口唾沫,在最後一刻下了決心:“我沒看到。”

熊黑插了句嘴:“豬場下頭有五間牢房,他和狗牙沒關在一起,估計兩人都不知道對方什麽遭遇。”

林喜柔又問:“你是怎麽落到他們手裏的?”

炎拓說:“實在也是挺意外的,我回程的時候,導航出了點故障,走錯路、去到的板牙。”

“我下車問了個路,也就只問了個路。上車的時候,有三……四個人吧,忽然同時攻擊我,其中一個,往我頸後插了針,應該是有麻醉效用,我很快就失去意識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豬場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