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仲夏(第2/2頁)

只是這般的幻想,多少還是存有爭議的。

不過,也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因何而故,總之,當人們對此心留幻想之際,這本應苦悶的天氣,卻也感覺不到那般的燥熱了,苦重而炎熱的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停滯住了,哪怕並沒有風的低略,哪怕並沒有陰涼的地方可供歇息,可是當這幻想於心底開始滋生,人們對於空氣中焦躁的熱感,倒是感受的不再那般真切了。

即便彼時的天上,那輪驕陽依舊在那裏高高掛著,任憑歲月的流轉,它始終都讓自己保持著絕對初始的姿態,就那般安靜地掛在天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什麽叫做仲夏?

是不間斷的蟬鳴,還是夜間相伴入睡的蛙叫,是傍晚才會浮生的一種悶熱,還是入夜才會體驗到的清爽。

什麽叫做仲夏?

我想,彼時的天,彼時的地,彼時的空氣,彼時的你我,當然了,還有彼時趴在老槐樹上不斷低鳴的蟬,以及窪間不斷呢喃的蛙。

也不知那座祖傳的廟宇在什麽時候竟變得那般破敗,也許在李耳他們來到之前吧,也許還在更遙遠的過去,總之,當這午後的閑暇彰顯安寧,當著仲夏的陽光滋養萬物,那座老廟,卻與如今的景色顯得是那般得格格不入。

破敗的廟門,就那樣地躺在廢墟之間,而厚實的灰塵,更是在其表面是浮上了一層層的痕跡,從起樣子來看,怕是得有不少年的積攢才行。

至於另一半還未脫離門框的木門,也早已在風中被風化的不成樣子了,偶爾的會有那麽一兩股微風是朝著這座老廟襲來,而當風吹來的那一刹那,殘破的木門更是傳來一陣吱吱的悲鳴聲,那樣的聲響,當真是直鉆腦膜,是聽得人牙根兒是陣陣發酸。

而當這陣令人牙酸的聲響剛一發出,那些棲息在窗欞上的鴿子,便是呼啦一下頓時散開,一只只的開始不斷傳出咕咕的聲音。

刹那間,更是給這間老廟素上了一層無比厚重的歷史韻味。

忽然間,一陣熱風再度地從戈壁灘的背面吹來,穿過戈壁,越過高墻,直至整座天機谷內。

而這樣的風,更是吹得谷內的葉子都簌簌地響了起來,而那條貫穿了整座天機谷的小河,更是因為這股熱浪的奇襲,而猛然蘇醒,河面開始不斷地泛起漣漪,掠向岸邊,淹沒了河邊上的碎石台階。

這便是仲夏的午後。

那般得愜意,那般的真實,那般的充滿人味。

人們都躲在陰涼處歇息,偶爾那些精神頭兒大點的,則會彼此低聲交談,說著谷內今日所發生的事,討論著隔壁家那尚未成年的俊秀姑娘,時不時地,還會彼此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單從這笑聲怕是不難猜出,這些對話裏的內容了。

時間稍縱即逝,這一眨眼的工夫,卻不曾想,都已經到了夏末了。

嘭!!!

然而,就在如此安靜的午後,就在人們為了下午的農活而稍作歇息的時候,一聲巨響,是將這座陷入了寧靜的天機谷給再度喚醒。

只見一股黑煙,是瞬間便從俞江那座小木屋的門窗開始湧現,隨後更是不斷上揚,直至這幾股黑煙,是逐漸地與頭頂的蒼天混為一起。

只不過,面對這突然的巨響,無論是天機谷內的百姓,還是那些駐紮在天機谷內的戰士,卻都對此好像是有些習以為常的樣子,只見這些人最多也只是朝著俞江小屋的方向瞥了幾眼,接著就又是各忙各的去了。

其實,大夥之所以會有這般的狀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俞江本人。

要知道在這幾日裏,這已經不是俞江第一回搞出這般大的陣仗了,而就在前些天的時候,他就在一次的試驗當中,更是差一點就將自己給直接炸沒了,若不是李耳早有先見之明,讓那兩名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士兵,是早早地就在這小院之中打滿了整整十幾壇子的清水,否則以當時所起的火勢,他這些天所居住的小屋,鐵定是保不住了。

試想一下,當那兩名士兵正在歪歪斜斜的趴在院子裏的那座石桌上,然後一個個地皆是閉著雙眼,然後享受著夏末午後的那份暖洋洋的愜意,那是多麽得舒服啊。

可就在倆人正欲要神遊太虛之時,俞江的這一聲動靜,當真是惹得倆人沒有一個好臉色,那一副苦瓜臉的模樣,當真是難看得很。

不過難看歸難看,不爽歸不爽,眼下主子又遇到了麻煩,這該去救人的,還是得去呀。

只因,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