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下仙子肖宗鏡!(第2/3頁)

肖宗鏡自然也看出了門道,笑道:“你把身法學得如此精妙,是為了走江湖時,打不過能逃得掉嗎?”

被他道明了心思,姜小乙臉上一紅,運起內功,腳下瞬間虛虛實實,影跡難尋,身體也像是一股無根的青煙,輕盈飄轉,隨風而去。肖宗鏡道了聲:“好。”也運起真氣,踏空而出,奔著那道虛影而去。

兩人在院中幾番騰挪,你來我往,上上下下,倏忽不定。

這樣糾纏了一會,兩人內功的差距逐漸顯現出來了,姜小乙明顯後勁不足,步法越來越鈍,額頭上也滲出了汗。

最後她內心長嘆一聲,一把抓住肖宗鏡的胳膊,道了句:“罷了罷了,大人莫要拿小的開玩笑了。”

肖宗鏡疑惑道:“我何時拿你開玩笑了。”

姜小乙憤恨道:“小的在江湖上也算混過一段日子了,還不曾見過如此高明的‘貼身靠’,大人還說不是在逗小的玩呢?”

原來姜小乙早就察覺出來了。

所謂“貼身靠”,也是一種身法功夫,只不過不太入流,都是些飛賊扒手用得多。這功夫顧名思義,就是緊貼人的背後,跟著對方動作,避免被人發現。剛剛肖宗鏡與她纏鬥之時,看似兩人有來有回,其實肖宗鏡全程都緊貼她身後,她連他的正臉都不曾看到一次。

肖宗鏡聽她咬牙切齒的語氣,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姜小乙極少聽到肖宗鏡這般爽朗的笑聲,而且他就站在她身後,這樣一笑,她的後背都跟著顫動起來,甚至覺得比之前的酒氣更熏人醉,聽得她渾身又麻又燙,難受得緊。

這時,呂圓及時回到院子裏,他抱著酒壇好奇道:“肖大哥何事如此開心呀?”

肖宗鏡道:“無事。”

姜小乙趁他說話的功夫,一溜煙逃至院中。一回頭,見肖宗鏡站在原地,雙手輕輕卡在腰上,正沖著她笑。風吹來,他額前幾縷碎發輕輕拂過。雲上的月光照亮他唇邊兩道淺淺的紋路。地上樹葉沙沙而響,飄來清甜味道,姜小乙心想,這應是此地殘留的花果香。

此時此刻,天上地下萬事萬物,竟無一不美。

呂夢端來熱菜,姜小乙忽而慌亂,悶著頭往屋裏跑。

肖宗鏡跟在她身後進房,踏過門檻時,他彎下腰,壓低聲音道:“你年紀這般小,有此身法已屬不易,這功夫接著練下去,再有十年,我應該就貼不住了。”

聽聽,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姜小乙咬牙,心中默念身份有別,不容造次,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狠狠剜他一眼的念頭。

也不知道肖宗鏡今晚是中了什麽邪,心情忽然大好,拉著呂圓一壇接一壇地喝酒。月上中天,滿園都是酒香。姜小乙和呂夢勸不住,到最後兩人喝得舌頭也麻了,臉色坨紅,雙眼迷離,說話都不靈清。

姜小乙和呂夢架著他們回屋,推到床上。

一張床被兩人占滿,姜小乙跟呂夢借了一床鋪蓋,將兩張桌子拼一起,準備湊合一夜。安排好一切後,呂夢也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姜小乙躺在桌子上,旁邊傳來重重的的鼾聲,也不知是肖宗鏡還是呂圓。

夜越來越深,所有人都睡下了——除了姜小乙。

不知是不是鼾聲鬧的,姜小乙心思雜亂,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最後她抓抓腦袋,逼著自己去想案子。

這麽一強迫,還真讓她想起什麽。

她悄悄爬起,來到柴房。

之前他們只顧著為呂順正名,卻遺漏了這地方還有些許不對勁之處。她把地上的磚撬起來,細細檢查……

“果然。”她看了片刻,喃喃道:“箱子有做舊痕跡,地磚的接縫處也沒有磨損,這箱子應是最近才放進去的。”

看來,有人在呂順死後送了一筆銀子給他的遺孤,又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就偽造成是呂順的遺物。

會是誰呢?姜小乙暗自思量,與軍餉一案會不會有關系呢?

就在她深思的時刻,呂坊東邊幾裏地開外,一家名叫“開門見財”的賭坊正熱鬧著。

本朝有宵禁,但在天高皇帝遠的豐州幾乎是形同虛設。

如果是開門見財的常客,會察覺到今日的賭坊跟往常不太一樣,看場的打手似乎比往日多了些。

大家都知道是什麽原因,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老鷹堂副堂主青面馬馬雄飛,在呂坊被兩個初入江湖的無名小卒打得屁滾尿流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都等著看熱鬧呢。

賭坊後堂。

燭火通明,氣氛壓抑。

冀州青庭幫四個香堂的要人齊聚一堂,除了堂主和副堂主以外,還立著十幾位大漢,都是各堂的打手。堂中央擺著一把躺椅,上面躺著一個人,正是馬雄飛。不是他不懂規矩,確實是傷得太重,頭上纏著繃帶,別說站起來,連說話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