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5頁)

……

阮妤不知道常安是什麽時候走的,她等酒樓空的時候讓阿福跑了一趟縣衙,等阿福回來,她也沒瞞著譚柔,直接把人喊到了三樓。

“怎麽樣?”她看著阿福詢問。

阿福為人機靈,剛剛去縣衙按著阮妤的吩咐找了應天暉,就連說的話也全是阮妤交的,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不過聽人詢問還是忙回道:“應捕快說那兩人現在就在大牢裏,按大魏條律,過幾日就會被發配到涼州。”

阮妤看一眼身邊的譚柔,見她紅唇緊抿,手也緊緊握著。

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把手放在了譚柔的手上,輕輕一握,等人回神,這才繼續問阿福,“就沒有人上縣衙求情?”

阿福搖頭,“小的問了,應捕快說從昨晚到今天沒有人上門。”

怎麽會這樣?

阮妤皺起柳眉,她先前打聽過,杜家就兩個兒子,而且杜老爺喜歡讀書人,如今科考在即,杜輝這個長子明顯是被寄予了厚望,再說那位杜夫人更是出了名的“疼兒子”,可以說杜輝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全因這位杜夫人的縱容。

現在兒子出事了,杜家人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這顯然很說不過去了。

“東家?”阿福低聲喊她。

阮妤回過神,笑著擡起頭,“好了,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等阿福應聲離開後,譚柔反握住她的手,啞著嗓音喊她,“阮姐姐。”

阮妤見她面色蒼白,顯然是在害怕,她壓下心中的那點疑惑,笑著安撫道:“別怕,既然林知縣都這麽說了,這事就算定下了。”她邊說邊又擡手,撫了撫她的頭,動作溫柔,聲音卻沉,像是在保證、承諾什麽,“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譚柔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她緊緊握著阮妤的手,低著頭,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擡起頭,看著阮妤輕聲說,“他們流放那日,我想親自去看看。”

阮妤點頭,“好,等我打聽好日子,陪你一道去。”

有了阮妤的話,譚柔起伏不安的心終於變得平靜下來,她松開先前緊握的手,待瞧見那只本該潔白如玉的手心還有不少細小的痕跡,尤其因為先前她沒控制好力道又冒出一些血絲,她立刻變了臉,“阮姐姐,你的手……我去買藥!”

她說著就站起身。

阮妤看一眼手心,倒是沒放在心上,笑著喊住她,“沒事,就一點小傷,而且……”她似是停頓了下,看了下自己的荷包,好一會才說,“我帶了藥。”

昨天霍青行買給她的藥,她也不知出於什麽緣故竟一直隨身帶著。

譚柔聽到有藥才重新坐下,讓阮妤把藥粉拿出來,又細細替她勻好,重新包紮後,抿著唇,紅著眼眶說,“都是因為我。”

又連累阮姐姐受了傷,金香樓也可能遭人報復。

阮妤看著她一臉自責的模樣,手搭在桌子上,歪著頭笑道:“所以這些日子你得多操勞些,什麽寫寫畫畫的我可全都交給你了。”

譚柔一聽這話倒是立刻抹幹凈眼淚,朝阮妤鄭重保證,“阮姐姐放心,我會努力做事的,你有什麽要做的就和我說。”

阮妤笑著點頭。

等安撫好譚柔,她才下樓,交待阿福等人這些日子小心些。

她總覺得杜家不對勁。

這天晚上回家,阮妤原本想找霍青行問下番茄的事,還有如是散人的事。但這晚,霍青行很晚才回來,至少在阮妤入睡的時候,隔壁那間熟悉的屋子也沒亮起燭火。

第二日阮妤醒來,霍青行又去書齋了。

她也就暫且把這事放下,和譚柔動身去金香樓了。

*

而此時金香樓門前。

王曹氏早早擺起了攤,因為阮妤的吩咐,她今日特地準備了比平日要多一倍的東西,可她心裏緊張,這會站在攤子後顯然有些坐立不安。

旁邊賣包子的王義一看到她這幅樣子就譏笑道:“你還真相信他們的話啊?”

說著看了一眼王曹氏的攤子,輕輕嘖一聲,“別回頭拿來的東西全都還得帶回去,也虧得現在天氣冷,這東西放幾日也沒事,要是天氣熱,你這可是吃了大虧啊。”

陳伯見王曹氏低了頭,忙轉頭去斥王義,“好了,少說一句。”

王義撇撇嘴,還想再說卻瞧見不少人往金香樓那邊走,清晨的寒風挾來他們的話,“哎,金香樓今天是不是有早點啊?”

“昨天告示不都出來了嗎?而且你看門都開了。”

“那快進去啊,這外頭可真冷!”一群人說著就縮著頭走進了金香樓,“之前就想著金香樓要是能有早點就好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外頭買的沒一會就冷了。”

王義還未吐出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阿福就走了出來,他笑盈盈地跑到王曹氏的攤子前,嗓音飽滿又熱情,“哎,曹姐,先來五碗餛飩五屜小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