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宮崎見琴酒顯然是以看笑話的心情和自己說話, 只能無奈一笑,說:“各方面的原因都有吧。”

琴酒見宮崎並沒有想說的意思,倒也不會不知趣的追問,只是難免問上一句:“你被甩了?”

宮崎看了琴酒一眼沒做聲, 意思不言而喻。

琴酒便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遮掩住自己那細微的笑意。

兩人坐在一塊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許多, 臨到中途, 有人給琴酒點了一杯酒送到他們這一桌過來。

宮崎和琴酒都往那邊看了過去,宮崎笑道:“是位美女。”

琴酒看著桌上的那杯酒沒動,只是看了眼宮崎,“送給你要不要?”

宮崎敬謝不敏,“我對異性沒有感覺。”

琴酒嗤笑一聲沒說話。

他把玩著手裏的點煙器, 又過了一會兒, 那幫琴酒點了酒的女人便端著酒杯款款走來。

宮崎往後一靠,笑吟吟的看著琴酒。

琴酒這個人性格冷峻,但在女人眼中卻依舊足夠的吸引人。

畢竟他一看就是不差錢的, 樣貌和身材又都是一等一的……而唯一的不愛說話,對於目的只是一晚上的人來說那就更不算是缺點了。

於是宮崎很快就直面了一次短暫對話後雙方默契定下某種信息的畫面。

琴酒站起身來, 桌上的屬於他的酒杯還剩下小半,但他已經摟住了那名女性纖細的腰肢,只背對著宮崎擡手揮了揮, “走了。”

宮崎也只能聳聳肩, 目送人去過夜去了。

他將自己剩下的酒喝完, 聽完那首歌便離開了酒吧。

天氣炎熱下來之後,宮崎佑樹便減少了外出的次數。

他每天不是在學校就是在診所,偶爾去一趟酒吧裏,倒是再沒有和久遠、裏克見面了。他自認為那一次的經驗應該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所以適當的拉遠了雙方的距離。

沒有交往對象的空窗期對宮崎這樣的人也算不上難捱的事情。

所以宮崎並沒有怎麽關注久遠的消息。

直到他發現某天在看一本小書時瞧見了一個叫做裏克的角色,才想起來被自己忽略很久的人。

消息記錄還停留來一個多月前。

裏克隨意的說著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煩惱,言語之間還帶上了久遠說他的狀態好像又回去了。

宮崎當時回復了幾句話。但即便他不回復,裏克一個人也能夠說很久。

宮崎想著,給他發了郵件過去詢問近況,但並沒有得到回復。

等到了晚上宮崎從診所回去,看到自己的有些頁面依舊還是空蕩蕩的,宮崎才趁著做飯的時間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是裏克的家人接通的。

通過對話,宮崎佑樹才知道裏克已經離世了。

宮崎愣了愣,然後緩下聲音來安撫裏克的家人。那邊的人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現狀,聲音平靜到像是已經麻木了,只是例行的感謝宮崎佑樹。

電話掛斷,宮崎佑樹又細細琢磨了一下剛剛那人說的那些話。

他將電話又打到久遠那裏,卻不成想又不是本人接聽的。

接電話的是一個酒吧的侍應生,他的語氣並不太好,因為喝了他們酒的人已經醉的人事不省了。而且還未付賬。

宮崎剛出門,看外面涼風陣陣,估算著會下雨,於是又回屋裏拿了件薄外套和傘才開車出去接人。

宮崎佑樹到的時候看到的久遠自然是一個已經醉倒過去的模樣。他幫著付了錢,然後將人接走。雖然他知道希斯利一家的住址,但他很懷疑自己的車能不能夠開進那一片別墅區。再考慮到久遠根本就是未成年,這個狀態回去應該會不太好,宮崎就將人領回了自己的住處。

到達的時候外面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回去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宮崎便將外套搭在了久遠的身上。

氣溫陡然降了下來。

風掛著雨水吹到身上,帶著初夏的涼意,滲進衣服裏,打濕了大半邊的身體。

宮崎將人弄進車裏,見坐在車裏的久遠眉頭緊皺,似乎不舒服的移動著。之後他便盡量的將車開得平穩,可即便是這樣,久遠·希斯利也依舊露出了想要吐出來的神情。

宮崎想都沒想就說道:“別吐。”

在拒絕的現象中,醉酒的少年硬生生的將想吐的欲望壓了下去。

宮崎將車開進停車場,然後背著人進了電梯。

電梯中趴在宮崎佑樹後背的金發少年滿臉的難受,他用臉頰蹭了蹭宮崎佑樹的耳朵,嘴巴含糊的說著什麽。

那聽不清也聽不到囈語帶著幾分鼻音可憐兮兮的讓人心軟。

宮崎後頸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然後用勾著少年腿彎的手稍稍使力,讓他安分了一些。

等進了屋,宮崎將人扔到床上去,又幫著換了身衣服,將臟衣服扔進臟衣籃的時候,一轉頭再看人已經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