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2頁)

宮崎看他眼睛半睜著,依舊不清醒的模樣,於是上去問道:“怎麽了?”

“衛生間……”他紅著眼睛略顯遲疑,說出來的話倒是還算是清楚。

宮崎就將人領到了衛生間裏放水,看他皮帶半天沒解開,宮崎只能又去幫忙脫褲子。

似乎是放了水,人也稍稍有了點思維能力。

他問道:“這裏是哪裏?”

“我家……你知道我是誰嗎?”

“宮崎……先生?”

看樣子還行。

宮崎拉著人洗了手,久遠也就乖乖的被牽著洗。

等幹凈了,宮崎又把人領回到床上去了。

宮崎說道:“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但久遠卻坐在床上沒有想要躺下去的欲.望。他說道:“我想喝酒……”

“未成年喝什麽酒。”宮崎坐在床邊說道。

金發的少年坐在昏暗的室內,他突然笑了一聲,用那通紅的眼睛看著宮崎說道:“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宮崎挑了挑眉,靜靜的看著他。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下是熬夜和酗酒後淡淡的青黑色。

醉酒的人是沒什麽道理的。

一會兒乖巧一會兒鬧騰,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也都正常。

現在突然的叛逆同樣也正常。

可似乎正是因為宮崎過於平靜的目光,少年才更加的難受。

他的手指漸漸的握成了拳頭,然後又漸漸的松開,最後只是說出一句:“沒事我就走了。”

但分明他現在的樣子連走個直線都困難。

他起身打算直接的離開,但宮崎卻問道:“裏克的事和你有關系?”

於是少年的身體猛地僵硬在原處,格外的明顯。

宮崎本來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一問,沒想到就猜中了。畢竟久遠這種反應是瞞不住事情。

宮崎只是說:“說說吧?”

久遠似乎是在掙紮,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松懈了下來。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他故意說著話,將事情的責任全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聲音很是隱忍,低著頭的時候,表情似乎是要哭出來了,可眼睛卻很幹澀,只是紅著酸澀,流不出眼淚。

裏克因為他而出車禍身亡……

但即便是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久遠也沒有絲毫解脫的表現,或者說,他依舊深陷其中。

人命是沉重的。

即便是毫無關系的人死去,稍稍有些同理心的人也會內心感到一些難過。而久遠又並非是宮崎佑樹他們這些見慣了生死的黑手黨。即便他是黑手黨,但身邊親密的朋友因自己而死,那也是難以跨越的一道難關。

宮崎倒是沒有說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這種話。

他只是讓人自己在臥室裏冷靜一會兒,然後到了客廳裏去找貝爾摩德要了庫·希斯利的手機號。

時間已經不早了,宮崎佑樹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他和庫希斯利聊了幾句話。

內容不多,只是說了久遠的現狀。而最為父親的庫也露出了更為嚴厲的一面。

“誰也沒有辦法幫他,這種事情只能夠他自己走出來。”庫的聲音很平靜,對久遠的情況並不意外,“他需要背負這一切,繼續前行。”

宮崎佑樹掛斷了電話,看了眼臥室的方向,然後出門買了一袋子酒回來。

既然他想喝,宮崎佑樹在的情況下,倒是也不會讓人喝出什麽問題來。

而久遠目前正處於一個什麽也不想去思考的階段,看到酒就喝,喝醉了酒睡,睡醒了繼續喝。

半個多月都是如此,宮崎的公寓中充斥著酒味。

宮崎倒也隨他去了,畢竟他沒有對他人人生指手畫腳的習慣。

倒是貝麗護士在宮崎在診所工作的時候說了句:“宮崎醫生你身上最近好像一直有酒味。”

宮崎笑了笑並不回答。

久遠的變化是在他接到一通電話之後。

他在宮崎回家之前將屋子打掃幹凈,窗子大開讓清新的空氣湧進來,然後又把自己打掃幹凈,等宮崎回來之後和他好好的談了一次話。

他打算離開美國去往日本。

而在離開之前,他對宮崎表示了感謝和歉意。

如果有機會,他想他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於日本見面。

新的環境會讓久遠擺脫身上的枷鎖,宮崎只是表示支持並送他上了飛機。

轉眼又是小半年過去,期間赤井秀一被組織調任往日本,而琴酒則回到美國。

沒多久,宮崎佑樹能夠治愈人的異能力便被黑衣組織的人員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