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第3/3頁)

他想,他已經和宮崎佑樹完全的分手了,也斷了個幹凈。

他們甚至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但聽到宮崎佑樹死了的時候,他依舊難免震動。

在葬禮中,赤井秀一清楚的看見了由入殮師雙手恢復之後的宮崎佑樹。

看上去和活著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麽差別。

他看過許多次宮崎佑樹的睡顏,也無數次的質疑宮崎佑樹身為一個黑手黨竟然能夠睡得那樣的沉。

而現在,宮崎佑樹是真的睡了過去,也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赤井秀一閉了閉眼,走到了陽台。

這裏已經完全的被一些吸煙的人霸占了。

赤井秀一也占據了一個角落。

他靠著欄杆,手指間夾著香煙,時不時的吸入一口,雙眼出神的看著遠處,也不知道具體的在想些什麽,但是心底卻說不上來的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直到織田作之助找了過來,赤井秀一才掐了不知道是第幾根煙,“走了。”

從聲音聽上去,赤井秀一的聲音微啞,仿若是吸多了香煙造成的。

告別儀式後,葬禮便要進入到最後的一步了。

廣津柳浪和尾崎紅葉安排著車輛,一同去往火葬場,將遺體送去火化。

福澤諭吉一直跟到了最後。

直到看到工作人員將宮崎佑樹推往焚化爐之時,他才突然沒能控制住的上前了一步,忍不住的想要制止那些人的行為。

是江戶川亂步一把拉住了福澤諭吉的手腕。

“社長。”

亂步睜開雙眼,用那雙碧綠色的眸子擔心的注視著福澤諭吉。

他握著的手腕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才能夠完全的克制住自己那不受約束的身體。

理智和感情在劇烈的拉扯著。

而一直以來都維持著冷靜的尾崎紅葉也終於再沒能忍住的底下了頭。

顫動著的雙肩,以及咬緊牙根卻也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傳了出來。

一旁的中原中也張了張嘴,被尾崎紅葉的哭聲也感染得握緊了雙拳。

他想要安慰,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廣津柳浪仰起了頭,作為在場中的人裏最為年長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鏡片後的眼睛睜大著看著天花板,卻依舊不由自主的濕潤了起來。

只他臉頰邊的眼鏡鏈條微微的晃動才能讓旁人窺見幾分他的不冷靜。

伏見猿比古的眼睛很幹澀,他已經哭不太出來了。

這幾天,沒有人的時候,偶爾的只是一個念頭,眼淚就會立馬的下來。

他甚至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那推著宮崎佑樹屍體的推車就要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伏見猿比古瞳孔一縮,身體比意識要更快一步的往前——

宗像禮司眼疾手快的一把攔住了伏見猿比古,“伏見!”

伏見猿比古渾身都在顫抖,他劇烈的喘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遺體消失的方向,“等等,不行。”他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一般艱難。

因為此時的他壓抑著哽咽,想要說清楚話,發出準確的音節就已經極為困難了。

宗像禮司緊緊的攥著伏見,到了最後甚至抱住了他才能止住他的動作。

“已經沒有可能了。”宗像禮司沉下聲音說道。

已經沒有可能了。

不論是假死,還是其他的計劃……如果之前還能夠欺騙自己一切都是幻覺,那麽現在你就需要認清楚現實了。

宗像禮司用最為直接的話打破了伏見猿比古一直以來的保護墻。

他知道,伏見猿比古從來就不是什麽軟弱的人。

宗像禮司相信伏見猿比古一定能夠走出來的……一定。

太宰治閉了閉眼睛,站在眾人後方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那笑容很輕,卻也很溫柔,溫柔到已經不怎麽像是他往常的模樣了。

他無奈的說道:“醫生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像是在最後,用調侃的方式在和宮崎佑樹告別一般。

一個小時之後,屬於宮崎佑樹的骨灰盒被送了出來。

而一直守護在周圍的黑貓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後,也終於的離開了。

一切完全都結束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