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該來的始終會來(第2/13頁)

高延宗眯起眼睛,惡狠狠地說:“你又算計於我!”

楊兼坐在輪車上,笑眯眯的說:“這怎麽是算計呢?兼替你雪恥抓到了祖珽,如今又讓你們兄弟成功卸去了隔閡,小五兒你該感謝為兄的,別鬧脾性了,來,乖乖回家。”

“誰、誰鬧脾性了!?”高延宗指著楊兼的鼻子,說:“甚麽回家,別說的那麽好聽!”

楊兼笑了笑,說:“自然是回家,你放心罷,打今兒開始,為兄會像對待親弟弟一樣對待你的,小五兒便別傲嬌了。”

高延宗其實對北齊根本沒有甚麽留戀,他早在聽到祖珽那般話的時候,就已經就明白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撒嬌無賴,驕縱放縱的沖天王了,一切都該重頭來過。

只不過高延宗心裏總是過不去而已,如今好了,被楊兼算計了一遭,這過不去的感覺被生生的撕裂,痛快倒是痛快了,就是覺得臉皮子有點發燒。

楊兼又說:“你看看,你四兄都受傷了,趕緊回去包紮一下,免得跟兼一樣也變成了殘廢。”

“呸!”高延宗翻了個白眼說:“你就不知說點好聽的!”

“好聽的?”楊兼想了想,好聽的還不會說麽?立刻見人下菜碟的說:“其實小五兒圓潤一些也很是俊美,是那些人不識貨。”

“是、是嗎?”高延宗一聽,咳嗽了一聲,果不其然,楊兼很是會投其所好,高延宗一直被旁人嘲笑胖,心裏多少有些自卑,這會子聽到楊兼這麽說,立刻沾沾自喜起來,說:“我倒是覺得,本王不管胖瘦都十足的俊美。”

高長恭一陣無奈,沒想到楊兼一句話就拐騙了他五弟,嘆了口氣,說:“不管阿延是胖是瘦,是敵是友,都是為兄的五弟。”

高延宗正笑著,突聽高長恭這麽說,臉上更是發燒,說:“煩人!回去了!”

他說著,率先轉身離開,隨即又轉回來,看著那些怔愣的齊軍士兵,說:“看甚麽看,收拾東西拆營地,跟本王渡河到東面去!倘或有人不願意跟隨的,就地解散,各回各家,本王絕不強求!”

高延宗這口吻,簡直就像是個山大王似的,士兵們面面相覷,左顧右盼,似乎也沒個主張。

不知是誰開口說:“卑將願意跟隨大王!”

“是了!大王對卑將恩重如山!卑將願意跟隨大王!”

“朝廷信了祖珽那賊子,我們對朝廷忠心耿耿,朝廷卻像是看賊一樣看著我們!還不如跟著大王!”

“無錯!卑將誓死跟隨大王!”

“誓死跟隨大王——”

營地立刻響起山呼之聲,士兵們的嗓音鏗鏘有力,不停的怒喊著,似乎要把這喊聲傳到晉陽城一般。

高延宗聽了,很是自豪的挺起胸膛,說:“好!既然如此,立刻拆營,準備船只,渡河!”

“是!大王!”

齊軍大營熱鬧起來,士兵們將營帳拆開,準備運送糧草和輜重,全都騰上大船,很快開船往東岸而去,到了天亮之時,營地的士兵大部分已經全都過河。

楊兼坐在輪車上“監工”,看著遠方火紅的一輪朝陽升起,不由眯眼輕笑起來,他成功收並了高延宗的兵馬,加上祖珽的兵馬,如此一來,楊兼手下足足五萬人之中,已經趕上了北周的正規軍!

楊兼的笑容十足溫和,又帶著一絲絲的愉悅,輕笑說:“天氣不錯。”

眾人回了延州總管府,高長恭受了一些輕傷,不過並不嚴重,手臂被長槍刺了一下,劃破了皮而已,高延宗一定要給他包紮傷口,高長恭也沒有拒絕。

高長恭袒露著上身坐在席上,手臂曲起來支在腿上,方便讓高延宗給他包紮傷口,雖然只是擦傷,但是高延宗絮絮叨叨了很久,說:“你不是好稱兄弟們之中,武藝最厲害的一個麽?怎麽還能受傷?這麽點子士兵就能讓你受傷,我看你是最近懈怠了功夫,想必是跟著鎮軍將軍一點子也不學好。”

高延宗這麽說著,一擡頭,眼皮直跳,說:“笑!笑甚麽笑?你笑的很是醜陋知道麽?”

高長恭目光凝視著高延宗,輕笑說:“咱們兄弟二人,很久沒有坐在一起說話了。”

高延宗這些日子雖然都在延州府署,但是從來沒有和高長恭好好兒說上一句話,見了面不是嗆聲就是喝罵,沒露出過一個好臉子。

高延宗突然想到昨日晚上的情形,高長恭隔著門和自己道別,但是自己都沒讓他把話說出來,倘或自己昨天晚上沒有被吵醒,高長恭難道便要如此默默去送死?

高延宗想到這裏,怒目瞪著高長恭,惡人先告狀,說:“誰讓你不好好兒跟我說話!”

高長恭也沒有辯駁,由得高延宗任性,說:“是,都是為兄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高延宗又說:“這些日子老實點,好好反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