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並非親生兒子(第6/7頁)

“說的也是。”楊瓚便點點頭,和二兄楊整往回走了。

“左手……左手是公車署……”韋藝踉踉蹌蹌的往左走,走了幾步之後突然說:“不對……右手,好像右手是公車署來著?左手?右、右手……左?右?哪……哪面是右來著?”

韋藝正在區分左右,哪知道這麽巧,蕭巋身上都是酒漬,從逍遙園中退出來換衣裳,回來的路上便遇到了醉得不分東南西北的韋藝。

韋藝區分了好半天,恍然大悟:“左手!對對,左手是公車署!”

他果然醉了,區分了半天還是走錯了方向,往左手踉踉蹌蹌的而去,蕭巋看到韋藝一個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也沒有宮人跟隨,不由想起方才韋藝得罪自己的光景,眯了眯眼目,也擡步跟了上去。

楊廣說得對,蕭巋就是個偽君子,而且相當記仇,韋藝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雖然不是有心之舉,完全是因著飲醉了,但是這筆賬,蕭巋已經記下了,如今韋藝落了單,再好不過。

韋藝越走越偏僻,糊塗的撓著後腦勺,“沙沙……”突聽身後有腳步聲而來,韋藝胡狐疑的轉過頭來,隨即驚喜的說:“熾繁姑娘!”

蕭巋收攏了溫柔的表情,唇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

韋藝把蕭巋認成了尉遲熾繁,立刻狗腿的跑過來,說:“熾繁姑娘,我……”

他的話說到這裏,蕭巋突然壓低底盤,猛地一絆韋藝,韋藝毫無防備,又飲了酒,下盤不穩,“嘭——”一聲跌在地上,腦袋撞在樹幹上,登時撞了一個大棗,也不知道是給撞暈了,還是酒醉的太厲害,根本沒有爬起來,躺在地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蕭巋走過去,慢慢蹲下來,俯視著躺在地上的韋藝,拍了拍他的面頰,說:“韋將軍便好生在這裏躺一晚上罷。”

他說完,站起身來,還擦了擦自己的手掌,轉身離去了。

蕭巋返回逍遙園,一眼就看到了大隋的小太子楊廣,據說小太子深得大隋天子的寵愛,不知生母是誰,甚至有人猜測,小太子根本不是楊兼的親生兒子,但不知為何,天子就是如此寵愛小太子。

還有傳聞,天子一直不娶,就是為了穩固住小太子的地位。總之像這樣的傳聞,每天都會流傳,而且每天都會有新的花樣兒,層出不窮。

蕭巋在人群之外,凝視著小太子楊廣,似乎在打量甚麽,隨即面上掛上親和的笑容,走過去說:“臣見過太子。”

蕭巋乃是梁主,自稱是“臣”,顯得極其謙卑了。

楊廣轉過頭看,看到是蕭巋,還禮說:“梁主言重了。”

蕭巋笑著說:“太子年紀輕輕,卻聽聞師從樂遜老先生,聰慧通明,當真是世間少有啊。”

楊廣早就聽慣了拍馬屁的話,說:“梁主謬贊了。”

蕭巋笑了笑,突然說:“也不知為何,分明是與太子第一次相見,但總覺得……太子如此面善,仿佛往日裏便見過似的。”

“哦?”楊廣說:“是麽?那一定是梁主記錯了,孤年歲還小,未曾有幸去過江陵。”

“那恐怕是臣記錯了。”蕭巋又說:“太子不只是聰明通達,而且這面相也是不凡,但以臣所見,並不似人主,是了,男娃兒都隨母多一些,想必太子長得也像母親多一些罷?”

母親?

楊廣眯了眯眼目,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的母親到底是甚麽人,楊廣重生而來,是被拐子拐到隋國公府上的,哪裏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甚麽人?

他只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是楊兼的親生兒子而已。

至於母親,楊廣至今還是頭一次被人提起。

楊廣奇怪的看了一眼蕭巋,眯著眼睛打量蕭巋,不知蕭巋到底是什麽意思,好像……話裏有話似的。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輕笑,原來是楊兼走過來了,手中端著羽觴耳杯,笑著說:“梁主原來在這裏?聽說梁主去換衣裳,沒成想和我兒談論的如此歡心?”

他說著,伸手揉了揉楊廣的小腦袋,說:“我兒,在聊甚麽?有沒有沖撞了梁主?”

楊廣還沒開口,蕭巋已經說:“怎麽會?太子聰明伶俐,如何會沖撞於臣?臣與太子一見如故,隨便閑談了幾句而已。”

楊兼笑著說:“如此甚好,梁主可不知,都怪朕太寵著他,把廣兒養的甚是刁鉆。”

楊兼這口吻,好似在貶低楊廣一般,其實變著法子說便宜兒子是自己的心頭寶。

蕭巋何其聰明,自然也看出來了,說:“天子,臣再敬天子。”

蕭巋敬酒之後,並沒有多做糾纏,很快轉身離開。

楊廣說:“父皇不是在那面敬酒,怎麽突然過來了?”

楊兼方才的確是在那面應酬,身為天子,有很多人排隊敬酒,總也應酬不完,不過就在剛剛,楊兼一回頭,便看到蕭巋來“勾搭”自己兒子,和楊廣站在一起,問東問西的,也不知在做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