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楊兼養歪(第2/13頁)

蕭岑幽幽一笑,說:“侄兒你與大兄生的是一模一樣,想必蕭巋早有狐疑,加之侄兒身後的傷疤,方才遇刺肯定已經被蕭巋發現,侄兒,你危險矣!”

蕭岑不給楊廣剛開口的機會,繼續說:“侄兒你想想看,蕭巋是如何上位的?他能作為我大梁的人主,完全是因著大兄蚤死,去的太早,倘或大兄還在,那大兄必然是太子,即皇帝之位的也必然是大兄,而小侄兒你就是太子,何來蕭巋甚麽事情?如今小侄兒你的身份袒露,蕭巋一定會覺得你是肉中刺,如鯁在喉,如果不拔出來,寢食難安啊!”

蕭岑第三次開口,聲音略微沙啞低沉,微微帶著顫抖,但他不是出於懼怕,而是出於興奮,清俊的面容泛著一股子詭異的紅潤,興奮的說:“為今之計,只有你我二人聯手,扳倒蕭巋,才能保住小侄兒你的安危,才能保住小侄兒你……大隋太子的位置啊!”

楊廣聽明白了,終於聽明白了,河間王蕭岑今日前來,鋪墊了那麽多,又是威脅,又是攀親戚的,其實目的就是用楊廣的身世,脅迫楊廣,幫助蕭岑扳倒蕭巋。

換句簡單的話說……

——蕭岑想要篡位,成為梁主!

果不其然,蕭岑目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貪婪猶如天上繁星,笑著說:“侄兒你如今可是大隋的太子啊,又深得大隋天子的寵愛,只要小侄兒為叔父美言幾句,有了大隋天子的庇佑,叔父即位成為大梁之主,一定守口如瓶,不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如何?”

楊廣沒有立刻說話,裝作很是猶豫的模樣,微微蹙著小眉頭,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為了逼真,還舉起小肉手,很是不安的咬著小指甲。

蕭岑果然以為楊廣害怕了,笑著說:“好侄兒,不要怕,叔父並不是想要難為你,相反的,叔父想要幫你,疼愛你還來不及呢。但是蕭巋不一樣,蕭巋一定會殺了你,是被蕭巋殺死?還是與叔父聯手,安安心心的做大隋的太子,小侄兒你心中應是已經有了成算罷?”

楊廣知道河間王蕭岑這個人,野心勃勃,而且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功高蓋主,建樹頗多,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硬碰硬。

楊廣便選擇假意安撫河間王蕭岑,說:“河間王說的……有道理,即使如此,孤答應你了,孤會在父皇面前為河間王美言,只要時機得當,扶持河間王上位,也不是問題。”

蕭岑一聽,喜不自禁,清俊的臉面上更是紅光滿面,自得意滿到了極點,覺得楊廣不過還是個小娃兒,很好擺布,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河間王走過來,站在楊廣面前,俯下身去,竟然伸手捏了捏楊廣的小臉蛋兒,笑著說:“侄兒真乖,如此乖巧可人,怪不得能討得大隋天子的寵愛呢。一切便都拜托侄兒了,只是一點子,別讓叔父等得太久,別看叔父為人親和,沒有甚麽長輩的架子,然……最沒耐心,等得久了,叔父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管得住這張嘴。”

楊廣心中冷笑,好得很,河間王真真兒是好得很,又來威脅於朕。

河間王顯然不知道自己在與誰說話,自得意滿的又拍了拍楊廣的小肩膀,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了大殿,揚長而去了。

楊廣目光平靜,卻帶著風雨欲來的深邃,凝視著河間王蕭岑離開的背影,嗓子裏發出“呵……”一聲哂笑,隨即擡起手來,用帕子擦了擦臉,又擦了擦肩膀,劈手將帕子嫌棄的丟掉。

楊廣嗓音幽幽的,帶著一股子不同於小娃兒的老成與低沉,說:“河間王,好啊,好得很……”

楊兼讓便宜兒子歇息,自己離開了大殿,為了不打擾楊廣休息,特意去了其他殿召見韋藝。

韋藝一路小跑著進來謁見,“咕咚”直接跪在地上,叩頭說:“卑將死罪!”

不是韋藝膽子小,饒是韋藝賊大膽,這會子也架不住膝蓋發軟,雙腿發麻。畢竟他可是委以重任,負責這次出行的護衛工作,如今出現了岔子,別宮裏跑出刺客行兇,差點子傷害了大梁的公主,幸而有小太子楊廣英雄救美,否則憫公主雖然在蕭巋面前不得寵,但她到底是大梁的公主,萬一有個閃失,那便是邦交問題,問題可大了去的。

韋藝一面子慶幸,一面子又覺得不幸。為何不幸?因著英雄救美的人是小太子楊廣,小太子為了救憫公主,後背受了傷,見了血,按照人主一貫寵愛小太子的態度來看,韋藝覺得自己“兇多吉少”。

韋藝連連叩頭:“驚擾了人主與太子,卑將罪該萬死!還請天子重重責罰!”

“罪該萬死……”楊兼幽幽的說:“便不必了。”

韋藝狠狠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自己跟隨的人主並非昏君。

他一口氣還沒順當,便聽楊兼說:“刺客是甚麽來路,有結果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