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人啊!非禮啊!
月黑風高殺人夜。
懷王府,沈竹的院子裏,靜得能聽見角落裏不和諧的聲音。
隔著紙糊的窗子,外面能看見沈竹正在桌前寫著什麽。
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回廊的梁上跳下,一腳踹開窗戶滾進屋內。
沈竹聞聲回身抽出輪椅旁邊的匕首,“錚”的一聲,短兵相接。
黑衣人的長刀和沈竹的匕首撞在一起,一時間不分上下。
“沈懷直,懷王還把你藏得挺好,門外放了那麽多護衛防著,不過……”那個黑衣人冷笑著,把刀微微用力往下壓,“他防的了別人卻防不了我。”
沈竹坐在輪椅上使不出力,眼看黑衣人就要得逞,沈竹卻輕蔑一笑。
緊接著沈竹一轉刀鋒,慘白的刀光瞬時晃得黑衣人睜不開眼睛。
趁這個瞬間,沈竹卸了刀上的力,一個擡手就把蒙在黑衣人臉上的布挑開了。
“果然是飯桶。”
沈竹隨手把匕首扔到一邊,嘲諷地看著來人,“這麽多年,你如我所料的毫無長進。”
“你出陰招還在這裝逼!”黑衣人見自己輸了也把刀放在了一旁,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問,“你跟李識玉到底怎麽回事?真成親了?”
“用你那榆木腦袋想想,可能嗎?”沈竹把來龍去脈和來人說了一遍,道,“我在這三天,李識玉不讓我出門,也不來見我。
所以現在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別來問我。”
是的,我們風姿綽約的沈小侯爺,到現在也沒能和他的懷王殿下說上一句話。
李玨好像鐵了心的躲著沈竹,無論沈竹用什麽辦法都不肯露面。
一開始沈竹還不信邪,裝病下藥的事都幹了。
可李玨根本不吃那一套,還順手玩了一招殺人誅心,把上了年紀的太醫令請來,日夜在門口守著,隨時防止沈竹出現意外。
沈竹看著老人家一大把年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終歸是於心不忍,放棄了裝病這一條。
他打算換個別的。
那天晚上月色很美,沈小侯爺轉著輪椅移到院門前,笑著問門口的護衛:“好哥哥,你能不能讓殿下見見我?”
門口的護衛就是當初把沈竹推進院子裏的,叫常威的那個,死性的很,只會僵硬地回答一句:“不行。”
“那……”沈竹露出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你放我出去,我去見他,這總行吧?”
常威:“不行。”
很好,非常好。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唄。
沈竹滿意地點點頭,收起假笑,玉石俱焚地用出最後一招。
他一把抓起常威的手抓破了自己的衣服,連帶著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抓痕,轉頭就對院子外面大喊:“來人啊!非禮了!”
“你、你……”一直面無表情的常威眼睛一瞬間瞪大了,顫抖地看著自己的手。
堂堂小侯爺,竟然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沈竹原本也是不想的,但有時候就是這種方法,對於一般人來說,都有效。
可李玨的護衛,怎麽能和一般人比?
沈竹遠遠低估了李玨護衛的忠心程度。
只見常威一把抽開腰間的劍,一臉悲痛欲絕地就往自己襠部紮去。
他要自宮以證清白。
原本還一臉奸計得逞的沈竹臉色直接被嚇白了,手忙腳亂地奪下常威手裏的劍,“你不至於吧?”
常威表示很至於,他很忠心。
“行,我不喊了。”
沈竹認慫,一臉氣憤地轉著輪椅回院子裏去了,“我老老實實在屋裏待著行了吧!”
李玨!你牛逼!
能用的都用了,沈竹真的沒有什麽方法能再攪和動李玨了。
他一天百無聊賴地癱在院子裏,只能靠寫話本發泄怨氣,怎麽虐李玨怎麽來。
可能對於沈竹來說,他唯一的收獲就是話本賣的不錯吧。
沈竹是攻的股連夜飆升,他自己還買了點進去,賺了筆小錢。
而李幼卿看正主自駕車看得非常起興,恨不得把當前局面維持個一年半載的,以維持沈竹的高產出,根本不會幫沈竹求情。
甚至還變本加厲的攛掇沈竹:“誒,你要不就從了我哥吧,你天天寫這玩意,不會對我哥動心嗎?”
沈竹一看李幼卿腦袋更疼了,李玨不來,倒是天天讓他的妹妹來鬧自己眼睛。
“我就是無聊賺點錢,動個屁的心。”
沈竹把剛寫好的一卷丟給李幼卿,“況且你哥又不是斷袖,和我成親肯定有他的算盤,當真以為他喜歡我?”
“你就怎麽知道我哥不是斷袖?這麽多年他房裏都沒人。”
李幼卿就不明白沈竹為什麽這麽堅定李玨不喜歡他,想繼續撮合她哥和她嫂子,“沒準我哥就是真的喜歡你。”
但沈竹不想聽這些話,一捂耳朵撅床上裝睡去了。
說起來奇怪,沈竹也不知道李玨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