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私奔目前來說是不太可能的,唐眠只是有這個計劃,打算等攢夠一筆生活的錢就帶顧玨走。他沒有原主的謀略,更沒有繼承原主摸索出來的能夠制衡金郁禮的金家秘密,他無法和金郁禮、金潭以及未來還會出現的另一位渣攻鬥爭。

而顧玨昨日像是看出來他的無能為力似的,沒有回應他的私奔邀請。

盡管暫時私奔不成,但唐眠還是想為顧玨爭取點兒自由。

金郁禮在健身房,仿佛是要證明自己不是體力不支的老男人似的汗水揮灑了足足有兩個鐘頭,唐眠在外面等到腳都麻掉了才等到他出來。男人古銅色的肌膚上像刷了一層油似的發亮,壯年雄性荷爾蒙的味道濃烈。

唐眠皺了下鼻尖,裝出笑臉,乖巧地給金郁禮遞上一瓶水,說:“父親喝水。”

金郁禮接過他的水,擰開,仰頭灌了下去,粗大的喉結一下一下滑動,唐眠看著莫名就怕。

金郁禮喝完水將水瓶給唐眠,開口問:“阿玨他還悶在房間裏?”

“嗯。兩天了,顧玨哥哥腳傷跳不了舞,好像很郁悶。”唐眠輕聲道:“我反正最近沒有事情,可不可以帶顧玨哥哥出去郊遊放松一下?”

郊遊?倒是個好主意。

小年輕們應該挺喜歡郊遊。不僅能放松,還能拉近關系。

顧玨一直對他鹽油不進,他的耐心有限,也是時候逼一逼他了。

金郁禮冷峻的眼眸眯起,眼底翻湧出一種讓唐眠不安的欲色,“不用,我親自帶他去。”

唐眠非常希望穿越到半分鐘前,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他好像把老婆往火坑裏推了!啊啊啊啊救命!

——

是夜。一輪彎月掛在金家莊園後院的樹梢上,朦朧的月色和深沉的夜色交織纏綿。

顧玨坐在輪椅上,在金家主樓的二樓望月。

“阿玨是不是很希望出去玩?”金郁禮腳步輕而慢地走到顧玨身後,將他的輪椅往外面推了一點。

顧玨望著月亮,嗓音極冷:“有點兒。”

他問這個幹什麽?顧玨垂下眼眸。他在金家任何地方做了任何事情都要被傭人們匯報給金郁禮,能讓他感覺到自由的只有那間他自己爭取來的無監控臥室。

金郁禮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高興。顧玨不是弱智,自己給他還錢、給他贖身,還讓他住進家裏,給他比自家兒子還要好的待遇和尊重,總該知道自己的意圖了吧。

金郁禮淡笑著低頭看顧玨的側臉,輕聲說:“我的老友們要在明天組織郊遊,去西郊玥園玩三天兩夜。他們也都會帶年輕男生來,阿玨你想陪我去嗎?”

唐眠在幾米開外躊躇了很久,在聽到金郁禮的邀約時,端了兩杯熱茶上來給他們,打斷了倆人的對話。在金郁禮看不到的地方,唐眠對顧玨輕輕搖了搖頭。

不要答應他!

“下去吧。”金郁禮忽然偏頭看向唐眠,鋒冷的眼眸裏盡是對他攪亂氣氛的不滿。

唐眠縮了縮脖子,退出了陽台,但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悄悄走到了陽台後面,偷聽墻角。

“阿玨,我帶你出去散散心?”金郁禮繼續原來的話題。

他握著輪椅推手的手放在了顧玨的肩頭,正想順著美人的肩胛骨緩緩向下滑時,顧玨滑動了輪椅,金郁禮的手落了個空。

“我不去。”

顧玨調轉輪椅,擡眸看他。他要看看金郁禮能忍他多久,忍不了他又會出現有什麽新鮮事發生。

他看著金郁禮臉上的神色變了變,怒意上升,暴風雨醞釀著幾乎要成型最後又被金郁禮壓下去了。

金郁禮終究是沒有對顧玨出手,他只是寒著臉冷哼一聲,帶著渾身的戾氣走了。

及時躲起來的唐眠的眼皮顫顫。幸好幸好,金郁禮這個老男人沒有對他老婆發難。

金郁禮坐進私人座駕內,躁郁地扯掉了領帶還不解氣,他又松了領口的兩顆扣子。

司機恭敬問道:“金董,您想去哪?”

金郁禮在頭腦裏搜刮去處。好久沒有去聲色場所,他對月色已經沒有了欲望,但是這些天在顧玨那兒積攢起來的煩悶總得找地方紓解:“去果麥那兒。”

——

顧玨拒絕了金郁禮,自然知道自己會受到懲罰。

第二天早上,他發現臥室門從外面鎖住了,金郁禮將他在金家的活動區域限制到一個房間的大小。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進他的房間,等他吃完了就端走。沒有人和他說話,手機也被拿走了。

這是金郁禮下的命令。讓顧玨一周和外界切斷聯系,讓他感受感受沒了金郁禮庇護他日子能過得多淒慘。

顧玨落得清閑,趁這時機理理思路也未嘗不可。

只是唐眠坐不住了。

老男人對自家老婆小黑屋了,唐眠心裏揣著這事兒,難受得緊。老婆一個人沒有人說話,會不會被逼成抑郁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