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哭戲 王妃吵著要拿休書回京城!(第2/4頁)

“吹過去、或是丟過去,只要無人察覺,就能蒙混過關。”

“所以媳婦想查昨日經過奕兒身邊的人。”

阿嫣說著話,征詢般望向武氏。

武氏氣色好了許多,聞言微微笑道:“你是春波苑的主母,院裏諸事皆可做主。那些仆從的身契,我也都讓田嬤嬤交在你手裏了,但凡想查問的,盡可隨意。連同她們的底細,田嬤嬤也都一清二楚。”

“那媳婦就鬥膽了。”

“當家做了主母,這些事都是難免的。咱們府裏錯綜復雜些,不像太師府清凈,你若有捏不準的也可來問我。”武氏手把手帶著她學王府瑣事,於內宅齟齬也未避諱。

阿嫣感激道:“多謝母親。”

有了武氏的首肯,便不必束手束腳。

投毒這事兒既做得隱秘,又是沖著無辜的孩子下手,牽連了十州春的謝瑁,背後未必沒有險惡居心。

為免打草驚蛇,阿嫣並沒聲張。

回去之後,如常到廂房裏逗了會兒小兔子,才將田嬤嬤和盧嬤嬤叫到跟前,詢問昨日情形。那兩位都是管著事兒的,留心院裏動靜是分內的事,早已將這些摸清了。

昨日經過謝奕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不能漏了。

盧嬤嬤取紙箋鋪好,玉泉在旁磨墨,阿嫣蘸了筆將名字挨個記在單子上,而後一面聽兩位嬤嬤說底細,一面在紙上勾畫,將所有可疑的點都記住。

末尾,圈出了五個人。

兩個是娘家伯母安排的仆婦,在太師府時有點體面,如今安排在外頭做灑掃漿洗之事,近不得跟前伺候,頗有微詞。

另外三個是小丫鬟,都是在陪嫁裏湊數的,分在外頭做粗活。其中兩人是祖母先前挑好的人手,還有個叫小錦的從前在楚嬙身邊伺候,據說笨手笨腳的受過不少欺壓。

這般勾勾畫畫,不覺已是傍晚。

阿嫣咬著筆頭慢慢琢磨,靜候謝珽歸來。

……

謝珽這會兒才從長史府回來。

冬日裏晝短夜長,申時才盡,烏金就已西沉,四下裏暮色漸合。

謝珽才出殿門,徐曜就走到跟前。

謝珽只瞥了眼他的臉色,便知又是謝瑁的事情,隨手將鬥篷披在身上,道:“他又來了?”

“又差人催問結果。”徐曜苦笑。

“還有旁的嗎?”

“他今日去了二房那邊,後晌又特地拜訪過徐將軍,而且半點都沒避著旁人,卑職瞧著倒像是故意做給殿下看的。”

廊廡蜿蜒,晚風寒涼拂過。

謝珽拿指腹揉了揉鬢角,慣常清冷的眼底愈添寒色。

他知道謝瑁最近跟謝礪走得頗近。

上回家宴便罷,雖是試圖動搖威信之舉,卻也是在後宅裏。這陣子謝瑁卻愈發膽大了起來,非但拉攏了二叔為他助長氣焰,手還伸到了軍中,試圖籠絡父親謝袞當年的部將——畢竟是府中嫡長子,謝瑁也頗受那些部將禮遇。

這般越矩舉動已不止母子兄弟齟齬。

謝珽襲爵之初,就曾因軍中有人生出異心,與武氏費了不少心思才穩住局勢。此刻窺出謝瑁的居心,便擰眉吩咐道:“他試圖籠絡過的人都留意些,若有異動及時來報。這是府裏的私事,絕不可累及軍中兵將。”

“卑職明白!”徐曜拱手應了,瞧他沒旁的吩咐,先行告退。

謝珽則繞著廊廡,往春波苑而去。

到得那邊,阿嫣才從抱廈那邊走過來,瞧見他的身影,如常迎入屋裏。

屋裏尚未掌燈,門窗緊闔後光線頗為昏暗,少了玉泉貼身伺候,仿佛空蕩了許多。

謝珽不急著寬衣解帶,進屋後回身覷向阿嫣的神色,就見小姑娘容色有點憔悴,神情淡淡的,不辨喜怒。

他隨手取了桌上的香橙來剝,口中道:“在生我的氣?”

“不敢。昨日是我疏忽了。”

阿嫣裙裾輕搖,緩步上前道:“昨晚讓殿下餓著肚子去找田嬤嬤,是我失職,照顧不周。今晚特地備了豐盛菜色,殿下既來了,不妨多吃些。等吃完飯,我還有事想說。”

“何事同我我?”謝珽擡眉。

“玉泉身上的嫌疑百口莫辯,依命分個牛乳罷了,她拿不出能洗脫嫌疑的證據,審上一年都未必有結果。倒是這院裏人多眼雜,我昨晚思來想去,覺得這事未必沒有旁的黑手。”阿嫣說著,取了粒蜜餞,掐出些許捏在手中,“奕兒年少好動,嬤嬤照顧他吃飯時難免分心。像這種——”

她將掐出的蜜餞丟入旁邊的瓷杯,擡眸道:“若做得隱蔽些,未必不可能。何況外頭吹著風,若有心投毒,未必沒有法子。”

“只是我目下並無實據,只是將可疑之處都列了出來,還望殿下能幫我一把。”

她整日未歇,美眸裏添了幾分疲憊。

謝珽的心底暗自詫然。

他著實沒料到阿嫣會這麽快想到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