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親吻 眾目睽睽下,重重吻上她的唇。……(第2/4頁)

那低笑實在可惡,阿嫣惱恨之下,忍不住掐他胳膊。

謝珽覺出她的懊惱,見好就收。

“好了好了。”他存心逗她,瞧出懷裏的人並非心如止水,已是頗為滿意。語氣遂恢復了一本正經,將腦袋往後仰了仰道:“後日我得上戰場,明日還有得忙,須早起安排。快睡吧。”

阿嫣聞之愕然,“上戰場?”

“嗯,明日細說。”謝珽將她偷偷挪出去的身子往懷裏勾了勾,闔眼道:“老實待著,別打擾我睡覺。”

阿嫣抿了抿唇,果然不敢動了。

……

翌日,謝珽大清早起身,在外書房處置了些瑣事後,踩著辰時末去了長史府。

賈恂與幾位親信的文官武將均已到了。

謝礪也被請了過來。

門窗悉數掩上,外面侍衛把守著,屋中唯有參與此事的要緊人等。

謝珽將掛在墻上的輿圖展開,先指著京城和南邊幾處州城,道:“去歲雲南流民生亂,那邊故意放任,暗中唆使流民北上,已經占了思州等數座州城。安南都護府袖手旁觀,黔中那位又是眾人皆知的廢物,朝廷已派兵平亂。以諸位之智,想必能猜出戰果。”

在場眾人都是王府親信,清楚禁軍那點底細,亦知這場仗朝廷是勉為其難,為保京城皇家的威儀硬撐氣勢,實則外強中幹。

屆時要麽落敗自曝其短,要麽虛耗財力掏空國庫,反正都落不著好。

眾人皆無異議,謝珽遂劍指隴右。

“鄭獬屢次挑釁生事,狼子野心已是昭然。前次揮兵東進,拿下高平城卡住了咽喉門戶,刀都架在脖子上,鄭獬卻仍不安分,實為大患。臘月巡邊時我已去過隴州,探了鄭獬的老底,外實內虛。”

這事先前少有人知,如今說出來,立時有人猜到了他的打算——

“王爺是想趁京城無暇顧及,借機拿下隴右?”

“鄭獬虎視眈眈,不勝其煩。”

謝珽說著,將上回探到的隴右虛實大致言明。

河東麾下的武將多半身經百戰,文官雖未必親赴沙場,能被謝珽召到跟前的,卻也曾以謀士、司馬等身份參與過戰事,絕非軟弱怯戰之人。上回謝珽以高平之戰震懾宵小,也令軍中士氣更盛,如今他要奪取隴右,勝算不少。

亦有人擔心師出無名,很快商議敲定。

半個時辰後,眾人再無異議。

謝珽遂看向了二叔謝礪,“此次出征,仍由我親自掛帥,周老將軍、裴將軍隨我出征,力求速戰速決。三叔巡邊已久,該換回來歇一陣,邊防之事,就托付給二叔了——隴右戰事一起,北梁或許會派人試探,還請二叔嚴加防守,勿令關隘有半點疏漏。”

“邊防是頭等大事,須二叔親自前去,才能放心。”

聲音沉肅,神情亦極為鄭重。

謝礪的眸色卻微微一緊。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安排確實妥當。

河東的立身之本是邊防,即便這兩年安穩無事,巡邊之事仍未懈怠,一貫由謝珽和兩位叔叔輪著來,親自率兵巡查,從無間斷。

但於謝礪而言,這回的安排卻有點蹊蹺。謝珽率兵直搗隴右,帶了周烈和裴緹前去,將親善於用兵的舅舅武懷貞留著沒動,又讓謝巍返回魏州穩住後方,將他調去巡邊,看似委以重任,實則有點充任閑職的意味。

——除非北梁真的舉兵來襲,否則,他既沾不到攻打隴右的戰功,亦遠離魏州,困於巡邊之事。

謝礪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裴緹。

那位恍若未覺,因在別苑時已知曉且議定了此事,只將目光落在輿圖上。

武將麽,終是以戰功安身立命。

鄭獬那點底細上回高平之戰時已能窺出,此次哪怕不至於將對方一擊而潰,所向披靡,打勝仗是毫無懸念的。裴緹想隨謝珽同去,也算情理之中。

爵位擺在那裏,謝礪即便是謝珽的叔父,又有更老的資歷、更多的戰功,卻也只能聽從調派。這般情勢下,若還推辭,未免令人起疑。遂拱手道:“王爺放心,邊防事關重大,屬下定不辱命。”

“有勞二叔。”謝珽臉上波瀾不驚。

事情就此敲定,因後日就要啟程,眾人散了各自去準備。

魏州城外,周希逸亦悄然動身。

比起河東北拒強敵,時時操練的雄兵烈馬,劍南的兵力不算太強盛,勝在坐擁天險。若非鄭獬此人半瓶子水晃蕩,覬覦劍南的豐美物產和高峰險嶺,常在兩方交界滋擾試探,周家未必願意摻和此事。

這回議定聯手打隴右,周家也是選了打邊鼓,虛張聲勢從後夾擊,令鄭獬首尾不能相顧,分走些兵力即可。

屆時,謝珽自可長驅直入。

而今既已定了攻敵之策,連同鄭獬自取滅亡後如何分羹都商議齊全了,周希逸在魏州無事可做,須盡快復命。為免路上出岔子,他仍讓隨從的人手尾隨在後,他只帶了影衛在旁邊,易容改了身份單獨走——這樣的把戲他極為拿手,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