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扯皮(第2/4頁)

總之就是不許人動這女子,一定要唐夫人來了再說。

唐端慎雖怒不可扼,但這是他的主場,唐夫人來了難道會偏袒他程二不成?收拾這女人,不過是早會兒晚會兒的事兒。

唐端慎壓著性子,著人去請唐夫人。

每日裏唐世子夫人的前半晌,一般都挺事兒稠的。一大早先送完了男人出門當差,然後接受小輩們問早安,然後帶著小輩們再去給榮養的老國公爺請安,再轉回來就是聽府裏管事婆子回事。

正忙著,聽人說女婿上門來了,去了唐端慎院裏。既然帶著個女子,可能就是那行兇的小賤人了。

唐夫人理著事,耐著性子等著女婿過來給她這長輩請安,然後她要直接把那小賤人處置幹凈了去。誰知左等右等,總不見人。倒等來那邊來人請她,於是唐夫人便帶著人親自過去。

然後的結果就是,姍姍而至的唐夫人驚訝:此女不是那叫嫵娘的小通房啊。她是誰,為什麽帶了這麽個人過來?

唐端慎聽了也大為詫異:認錯了?身段眼睛就不說了,那聲音,怎麽能夠聽錯呢?

然後唐夫人還叫了府裏曾見過武梁的人過來,再四確認這女子確實不是武梁,看著程向騰就止不住地冒火。

“什麽意思,讓你交人,你隨便弄個替身來蒙騙塞責來了?賢婿呀,你可真是好賢婿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玩這花頭了,當我唐家好欺負咋的?快將那叫嫵娘的丫頭交出來,事兒早了大家早好!”

不待程向騰答話,白玫就怯生生走上去,跪在唐夫人身邊哭訴道:“夫人呀,不關奴家的事啊。奴家只是雲德社的小角色,二爺忽然說請我過府去唱段子,路上說繞貴府上來探望下病人再回。

奴家完全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麽誤會曲折啊。夫人啊,夫人你相信我啊,三月三那天我們戲班有演出,奴家也有登台啊,根本沒到什麽寺裏去啊,我們雲德社,還是看戲的許多人都可以為奴家作證的,夫人明鑒啊……”

邊說邊哭,說完更是一徑地哭。

唐夫人本想著管她是不是那丫頭,既然跟程向騰合夥來行騙,就得拿住了打死算完。如今聽她說得合情合理,尤其還是雲德社的,倒沒必要發作她,只怒視著程向騰。

唐端慎聽那女子哭訴,也終於反應過來,沒想到程老二上門賠罪,卻帶著個假冒偽劣?這分明是耍他嘛,並且還差點耍成功了!簡直是豈有此理呀!

他氣得直喘,指著程向騰叫道:“程二,快將那……叫嫵娘的……賤人……送過來……算完事兒,否則……”

程向騰冷笑一聲打斷他道:“否則如何?二舅兄,剛才你仔細辯認過,說她燒成滅你也認得,一口咬定當日就是眼前女子所為。如今為何出爾反爾,變成一定要是嫵娘才行?”

說著朝唐夫人揖了一揖,道:“二舅兄是當事人,剛剛還言之鑿鑿是這位並不曾上山的姑娘所為呢。可見連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並不在現場的嶽母大人您呢?相必您更不能確定行兇之人就是嫵娘了,為何卻也一定要為難嫵娘那丫頭呢?”

唐夫人怔了一怔,很快就氣道:“自然是因為人證物證俱全,才斷定是那丫頭的,這難道還會有錯不成?再說了無怨無仇的,難道誰會憑空汙賴上她去?難道誰有那閑心刻意為難她去?她一個卑賤丫頭,你當她多高的身份多大的分量值得誰惦記算計?”

“……那不若再讓證人也來認認人?”程向騰道。

這當然沒問題,證人就在府裏住著呢。

於是唐夫人示意一位婆子去請人,程向騰就笑說讓程行同去。

——由程行陪著,也免得有人提前給證人透話兒。程向騰這意思唐夫人自然明白,她點頭應了。

唐夫人心裏相當篤定,她曾在程府裏被那丫頭各種嘲諷,知道那丫頭膽兒大得很,得了手打人肯定是敢的。並且這證人是自願做證的,並不是他們唐家自己安排的人。所以她覺得那人一定說的是實話。

盡管心裏如此認為,唐夫人也還是給那婆子使了眼色。讓她想法提醒那人此女為假,好讓他心裏有個數,等下仔細辯辯再說。

若他也受了蒙蔽,進來後就一口咬定是她,那他這證人的說辭就完全不可信了。

只要他斷定當時看到的不是這個女子,那他說的話就是靠譜的,他看到的聽到的就作得數,程二郎再沒有什麽可推脫的。

程向騰卻想著,就算這婆子能提醒那證人此女非彼女,她也一定來不及細細給證人描述武梁的模樣。

並且看那婆子五大三粗的,是剛才唐端慎叫囂著要拿人時跑進來的,應該只是唐端慎院裏粗使跑腿的下人。常跑腿的人一般心思活些嘴巴會說些倒正常,但唐端慎不可能帶著她出門去,她自己本人就不可能見過武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