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扯皮(第3/4頁)

所以她就算能生出什麽法子來避開程行,她也描述不出武梁的形容模樣。

程向騰也不著急,哪怕證人指出白玫不是武梁,他也會仔細詢問那他到底看到的女子是什麽樣的。

他可以把他往坑裏引引,比如她被追得葳了腳,所以當時是拖著左腿跑路還是右腳跑路呢……

反正假的真不了,他說不出來或說得不對,那說當時看得清清兒的聽得真真兒的就是鬼話,誰要信他。

說起這位證人吧,自然就是鄧隱宸指派那位了。之前把事兒引到武梁身上,主要靠的是三點:一個就是對武梁當時衣著打扮和身高體形的描述;再一個就是他說他聽到了那女子與人說話,說她是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麽莊子上住著;最後一點,就是他撿到那帕子,說是親眼所見從匆忙撤離的那女子身上掉下來的。

當然他之前的任務是指認程家那丫頭行兇嘛,當然咬死了當時看得溜清聽得分明。實際上當時唐家也並沒有多計較他是否真看清了,素不相識人家肯出來作證已經不錯了,人家這是抱不平呢,你還能要求多精細。

但就在昨兒晚上,此項任務已經被通知取消,鄧隱宸讓他自己圓好了話好全身而退,還讓他如果可能,盡量想法幫那丫頭摘清了。

於是這位證人同學一夜琢磨的便是,如何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圓回來,並順便給那丫頭洗去些嫌疑呢。

雖然他只是作為證人,但也算是打入別的陣營的內部去了,被派這種任務的,那腦子能不好使嗎。

所以這想來想去的,還真讓他給想出種說法來。

如今再被人問,他倒是仔細看了看白玫,不過開口卻十分含糊起來,說自己當時離得遠了些,對人面容看得並不十分真切,說話聲音也聽得隱隱約約。

結論是雖然眼前這人和她有幾分相像,但他真不敢肯定是不是那個女子。

竟是再沒有了之前的堅定。

這證人當得,真是相當不負責啊,人在面前你都確定不了?確定不了你怎麽當證人呢?

不等程向騰說什麽,唐夫人就先不高興了:你說不是同一個人就完了,還扯什麽看得不真切。

她責問道:“那你聽到的話呢,難道也聽得不真切不成?”

那證人兄就一副仔細回想的樣子,然後慢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著,他說他聽到那女子說的原話是:“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麽(表示沒聽清)、莊、子(吃?成?)、叉叉……”

然後他就自己翻譯成了“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麽莊子上……”

但這位仁兄說,他雖然覺得這樣說得通,但他一直覺得很別扭,因為他其實覺得那女子的斷句是這樣的“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麽莊子(吃?成?)叉叉……”

幾個人默了一陣子,程向騰便道:“所以她很可能說其實的是:‘乘二爺的貼身丫頭在,正好(就要/順便/幹脆)裝成是她……’?”

……眾人聽了,就默默再回想著那話。

還是那位證人兄,第一個一拍大腿,很配合地叫嚷起來,說這位爺的這種說法真貼切啊,讓他越想越覺得對頭唉……

證人證詞不攻自破,程向騰又隨後做了深入分析補充說明:首先衣著打扮,體量身形,相似者太多,眼前這姑娘就是現成的明證。所以唐二爺看到的也好,證人兄看到的也好,都說明不了和嫵娘那丫頭有多大關系。

而能設陷讓唐二爺吃了虧的人,怎麽可能傻到主動透漏自己是哪府上的,並且連如今住在哪兒都講清楚?若真膽大不怕,就會明著揍人了,又何必偷摸打人呢?所以肯定是動手者為了嫁禍於人而謊報家門。更和嫵娘沒關系了。

至於證物帕子,雖然已經查明那面料與繡工確是程府所出,只是府裏丫頭婆子有那種帕子者眾,甚至唐家曾帶過程府去的丫頭婆子,也可能有人得了那帕子去,所以它並不足為證。

——也幸好武梁那人手藝有限,惰性又大,不曾在帕子上繡個蘭了竹了字了什麽的以標示是自己的所有物,用的是府裏的大路貨。

除了這些外,證人還說看到有隨從幫兇。這個毫無疑問,看唐二爺的傷勢,這些隨從才正該是打架的主力呢。可他們哪兒來的呢,又哪兒去了呢?

而武梁一個丫頭,出門時伴著的,也不過是兩個小丫頭而已,當時還被唐二爺追得走散了。她並不曾帶其他家丁隨從,何來幫手?所以顯然,這事兒也和她無關。

再者石林外後來圍上的警戒繩,那質地可是極好的,可做吊索供人攀壁爬墻,尋常人尚難得,又豈是個丫頭會隨身攜帶的東西?

還有那警示的字牌,雖刻意潦草,但也潦草得一氣呵成渾然一體,顯然是很有根底的人寫就的。而嫵娘那丫頭倒是能寫幾個字兒,但也就狗爬的水平。——顯然非她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