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憂心(第4/5頁)

“什麽?”

“他說,這件事兒後,如果侯爺仍對你好,仍肯娶你,你就一心一意跟他好好過日子吧。”

程侯爺笑起來,他看到那廝湊近她耳朵說話了,原來說的這個。

“你看,你若以後又想躲又想跑,或者對我起外心,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到時有得你受的,知道沒?”

“嗯。”

她擡手,摸索上他的臉,他的眉。程向騰的臉部線條柔和,本來是可以走溫潤儒雅路線的。偏偏眉骨略高,又讓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份板正俊朗。

“有人說,生有這樣眉眼的人生硬、薄情。可是侯爺,你怎麽不?”他不生硬,不薄情,他總是那麽溫軟。

程向騰低低的笑,“爺就是這麽好!”

……

有些話既然都說到這兒了,程向騰幹脆又問起武梁另一個人來。

之前,柳水雲就在他面前挑釁,說他和武梁從前曾經如何如何的親密過,讓人恨不得一爪子拍死他。

雖然心裏明白戲子的話並不可信,但程向騰還是忍不住,認真想過種種情形。他問過自己,她行走江湖這麽久,如果真的和別人有過什麽,他要如何?

他給不了自己答案,一種不了了之的無可奈何。當然那畢竟只是一種假設,並沒有實例可證。

但總算“她和別的男人很親密”這種命題,於他,其實也算早有思想準備了。

所以此番,他怒過之後,才能想開得那麽快。

他能如何她呢?怎麽樣她他都舍不得。

但他還是想問問武梁,“你和那個柳戲子,有沒有過什麽?”

這個問題,說實話他現在問實在是太晚,武梁答案都準備很久了,當下堅決地搖頭,“什麽都沒有。”

她有一整套對柳水雲的感觀說辭,保證程向騰聽了不會不高興。但如今人都沒了,武梁也不想再說他什麽。

“從前出京城,一路花用他的銀子,這是欠他唯一的人情。所以這次他說用銀子,我毫不猶豫就給他,我想我做到了,我仁至義盡。即便現在很遺憾他人沒了,我也不覺得虧欠他什麽。”

至少說怨他,人死萬事空,也都不提了吧。

程向騰點頭,沒有就好,她說了,他就信。他覺得武梁身上就有那種,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蕩,讓人不由自由想要信她。

說了許久的話,武梁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自由行動沒問題了,再不肯躺床上裝死。

“我已然沒大礙了,很該第一時間去探望鄧統領,畢竟他受那麽重的傷因我而起。侯爺,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不避諱地告訴他探病的想法,又邀他同行,程向騰心裏還是覺得滿意的。

她現在也確實可以做些活動了,說話條理清楚,明顯腦子清醒得很嘛。

但是,探病,他不同意。

鄧隱宸是為救武梁才挨的刀受的傷,所以武梁一醒過來就去探病當然更顯走心,更有誠意,這沒錯,但現在卻不是好時機。

若鄧隱宸醒著,事實如何他一句話的事兒,旁人斷不敢為難武梁的。

不過那位現在還昏睡呢,這種時候人家家人肯定一肚子擔憂惱怒。武梁去了,正好撞人槍口上,那些女人們沒準就失去理智遷怒於她毫不客氣,招呼些什麽不上台面的手段在她身上,讓她受些折辱閑氣。

他是男的,可以陪著她替她坐鎮,但內宅裏的事兒他一個外男絕對是鞭長莫及,萬一鬧出些什麽來,她只能生生受了白白吃虧,人家事後只需補個“急火攻心”就讓人無從追究。

萬一的萬一,鄧隱宸最後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廢了殘了,那事兒就大了。到時候大家怪不著柳水雲,就更能拿她做伐,全說成是她的責任了。

實際上這種你救我我救你的事兒,要說責任,可以細細掰扯出許多說法來。旁的不說,一個大男人一個大統領,自己作主的事情,當然後果自負,如何能算到旁人頭上。

如果真的那種情況出現,由他出面就好,不需要武梁再出頭露面深涉其中與人扯皮。

他攔著武梁,“等他醒了我們就去,但現在不行,人沒醒呢,咱們去了反而打擾人家醫治休養。”

那倒是,人家沒醒,你個外人去看什麽?難道盯著床上不能動的人形哭麽?他們可沒有去哭的資格。

現下撿些貴重難得的傷藥補品送過去,表達心意就行了。

武梁點頭,臉上憂色甚重,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很擔心他。那天他被砍得渾身是血,後來我看見他衣裳襠裏都染紅了,也不知道那處礙不礙事。萬一以後不能人道,他家女人們會不會怪到我身上,會不會咬死我。”

程向騰無語的瞪她,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一邊又忍不住想笑。說是看遍了摸遍了,原來……切!!

一時忘了會不會掙著傷口了,擡手就捏了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