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第2/4頁)

一聲悶響過後,梁霄右臉跟著挨了一拳,他吐出口中的血水,靠在那假山石上,裂開嘴笑了,“怎麽?惱羞成怒?你瞧不上我,你姐姐可瞧的上呢,別看她鬧脾氣跟我提什麽和離,轉回頭,不定怎麽後悔痛哭反轉過來求我呢。過往這麽多年,她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你當她是什麽天香國色貞潔烈女呢,在床上還不是被我……”

“梁霄,你不是人!”明軫揪住他衣襟,將他整個人提得離地半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住手。”

遠遠一聲呵斥,叫兀自笑著的梁霄變了臉色。

甬道另一頭,承寧伯梁少輕和明思源並肩立在那,已不知來了多久。

梁霄心裏一驚,自己適才說那些氣話惡話,豈非都給嶽父聽了去?

梁少輕快步走過來,低聲斥道:“霄兒,胡說什麽?還不給你嶽父大人致歉?”

明軫松開了梁霄,垂頭喪氣立在原地,知道父親定會教訓,他也破罐子破摔,決心認罰。

明思海卻久久未曾說話。

梁少輕心中忐忑,含笑道:“思海兄勿怪,年輕人話趕話爭執起來,失了分寸,他心裏定不是這麽想的。梁霄,還不給你嶽父賠罪?”

梁霄作勢要行禮,明思海擺了擺手,“罷了。”

梁少輕見他不欲追究,長長舒了口氣,“還不謝你嶽父海涵?”

“嶽父,我……”

“梁世子,”明思海負著手,沉沉開口,“這些日子,暫先不必來了。”

梁少輕笑容一頓,聽他緩慢說道:“你在軍營所犯之事,我會向吏部的人求證,若你有一字蒙騙,不盡不實,這件事,我都不會再管。”

說罷,朝梁少輕點點頭,“伯爺恕罪,明某便不遠送了。”

梁少輕滿心狐疑不定,聽他這意思,像是不打算為梁霄爭取了?

他老糊塗了不成?小夫妻吵個嘴,芝麻綠豆大小的事,至於把兩家幾十年情分拋之不顧?姻親姻親,早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梁霄出了事,他明家能獨善其身 ?

思慮間,明思海已經踱出步子走了開去。小廝含笑守在一邊兒,做了個“請”的姿勢,“梁伯爺,梁世子,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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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不識好歹的東西!”馬車裏,傳出陣陣斥罵,伴著抽抽噎噎的哭聲。

梁老太太手裏捏著沾了藥的帕子,正為兒子小心擦拭著傷處,“明軫這小王八蛋,敢下這麽樣的死手打我兒,回頭定要他明家上下好瞧!”

“行了!”她已經哭罵了一路,梁少輕早就聽煩了。

梁少輕此時看見梁霄垂眉喪眼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家裏說好了,凡事大局為重,明箏在宮裏跟各家內院有關系,她為你求求情走走路子不好?明思海再不濟,也是吏部尚書簡詢的老師,他但凡願意替你說句話,都比咱們無頭蒼蠅似的跑斷腿強,不爭氣的東西!”

梁老太太抹了把眼睛,惱道:“您是伯爺,往上數三輩,老祖宗是陪□□打天下的功臣,百年勛貴傳承至今,怎能滅自己威風漲他人氣焰?論關系人緣,您比他明思海短了什麽不成?再不濟咱們家也是出過娘娘的人,皇陵裏還躺著您親妹子呢,那可是皇上的枕邊人,您去求一求,難道比不得一個後宅婦人說得上話?我就偏不信,咱們家離不得明箏!”

“混賬!”梁少輕咆哮道,“就是你這麽驕縱,袒護,才養出了這麽個逆子!你聽聽他適才說的都是什麽話,人在明家地頭上,把人往死裏頭作踐,你當明思海沒脾氣?早年跟皇上鬥氣,這廝稱病十二年不上朝,你瞧瞧皇上罷了他職銜沒有?說過他一句重話不曾?要不說你頭發長見識短,分不清輕重緩急,眼前都要火燒眉毛了,還在意那麽一星半點的臉面?我叫你跟著來,是叫你護著這廢物的?你們娘兒們,哭一哭,勸一勸,好話多說說,至於是這個局面?”

他氣得腦袋疼,擡手捂住額頭,“等著吧,等吏部的結果出來了,丟官削爵,屆時你們娘兒倆就快活了。”

“爹,真有這麽嚴重嗎?”梁霄到底還是在意自己的前途的,在這事上,他比老太太緊張。否則也不會願意幾次三番地下跪去求明箏回心轉意,比起尊嚴,自是前程更要緊。

“廢物!”梁少輕想到他做的糊塗事就暴跳如雷,隨手抓了個軟墊朝他擲過去,“連個女人都辦不下來,你算什麽男人?我問你,你打算怎麽處置莊子上那賤貨?”

“我……如雪她……”梁霄支支吾吾,送安如雪去莊子上暫住只是緩兵之計,原想等把明箏接了回來,再慢慢磨她的性子,等時機成熟,再把安如雪接回,此時父親一問,他倒不敢說真話了。

“沒用的東西!一個西夷人手裏頭搶的爛貨,也值得你寶貝成這樣?簡直丟我承寧伯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