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第2/3頁)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明箏立即整張臉都紅了去。

陸筠嘴唇被她……手上沾了血點,而後他扣住她的頸……

沒法解釋,也解釋不清。

“告辭。”她飛快轉身,回頭上了馬車。

郭遜沒有懷疑,揚聲吩咐人好生把明夫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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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陸筠悠悠醒轉,望見眼前熟悉的帳簾,他有一瞬愣怔。

郭遜和他軍中常用的褚太醫正在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吵到他休息。

陸筠閉上眼睛,嘆了一聲。

“此藥下作至極……不僅致命,還攻心,中了此毒,體內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放大,會狂燥不堪,甚至會殺人,……等情緒高漲到一定程度,便會血爆而死……”

他聽力甚佳,將褚太醫的話一字一句聽了去。

郭遜道:“這麽嚴重?我瞧侯爺十分平靜,不像是……”

褚太醫搖了搖頭,“侯爺意志力頑強更勝常人,全憑自身壓制……”

後面的話陸筠沒再去聽。

他苦笑了下。

意志力更勝常人?壓制?

他早就淪陷在藥力當中,做下了渾事了。

仿佛還能憶起她肌膚的觸感。仿佛還能回味她唇上的甘甜。

他吻了她,抱了她……

側過頭,陸筠望著枕邊,那雙再也沒有收起來的繡鞋,他褻瀆了她,冒犯了她,可為什麽,他沒覺著羞恥,沒覺著愧疚,竟然……一絲也沒有悔過?

甚至有一點點慶幸。

若非今晚受了這傷,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與她靠近。

她應當會很生氣吧?

可就算那樣生氣,她也沒有眼睜睜不顧他死活,她按著他的手背喊他的名字,她的關心她的慌亂都是真的……

明箏。

他念著這個名字,百般留戀,纏綿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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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後園,室內燃著一盞小燈,四面紗羅繡花屏風背後,擺著一只浴桶。明箏正把自己浸在水裏。

今晚發生的一切全在她意料之外。

意外突發的一瞬,她確實是很慌亂的,可慌亂之余,她竟沒有不管不去的逃命。

緩緩從水底浮出來,她擡手抹了把臉頰。

她的臉發燙,久久沒有降下溫度。移過銅鏡來瞧,下唇還有些微腫。

陸筠技巧生澀,沒有章法,一味憑感覺胡來……

她現在想到這個名字,立即有如火燒,隨手把銅鏡丟在一邊,重新沉進了水底。

一面說著不再見面,一面又與他糾糾纏纏。她心亂如麻,當真不知如何是好。她承了他和太後娘娘的太多優待,根本沒法子當他是個陌生人不管不顧。

如今他受傷中毒,也不知是什麽情形了,太後娘娘也還沒有脫險。

她忽然又想到,他適才親吻她時的模樣,大概人並不清醒的,若是他醒著,沒有受傷沒有中毒,又牽掛著太後的病情,她相信他不會這樣。

她雖對他了解不深,可她知道他是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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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慌亂,天很快就亮了。

陸筠處理過傷勢後,就立即換了官服進宮。

早朝罷,隨皇帝一道前往慈寧宮探望惠文太後。

太後今日情形比昨夜好得多,就著陸筠的手喝了小半盞茶。太醫說,能吃喝東西,就是好轉的跡象,眾人都十分歡喜。

可太後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不過為著安他們的心,強迫著自己飲水。她還得撐著這口氣,瞧筠哥兒成家,她得努力撐著。

陸筠陪她說了會兒話,就從宮裏出來,縱馬前去衛指揮使司。昨晚的刺客活捉了兩個,此刻關在大牢,尚沒審出什麽,他決定親自去探探。

迎面遇上郭遜摟著個屬下出來,一見他,就嚷起來,“侯爺您怎麽就起來了?褚太醫說好歹得歇幾天兒,您還佩刀?上臂傷得那般狠,可不能亂用力。”

“聒噪。”陸筠輕斥,跨步朝裏走去。

聽見身後郭遜吩咐那屬下,“去了明家,說話客氣些,平時那些愛帶臟字的毛病改改,明思海那老東西最看不慣這個,仔細給他逮著錯處捉著你教訓。”

陸筠回過頭來,蹙眉道:“你要他去哪兒?”

郭遜笑嘻嘻道:“昨兒明夫人吩咐了,說等您醒了,叫告訴她一聲。過了一晚沒消息,說不準她也睡不著正盼著呢。”

陸筠默了片刻。

郭遜推搡那屬下,“你別愣著,早去早回。”

“慢著。”陸筠招招手,道,“郭大人如此得閑,昨兒的刺客想必已審了出來?”

郭遜臉色一變,“侯爺我……”

“繼續審。”陸筠從內折返,來到那屬下面前,“你也去。”

他徑直朝外走,那屬下一臉茫然望著他問,“郭大人,侯爺這是幹啥去了?才來就走?”

郭遜笑了笑,“傻子,不關你事別瞎問。”他嘖嘖兩聲,心道這鐵樹開花,醋勁兒還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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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清元寺禪院中,明箏遇見了陸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