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第2/3頁)

陸筠知道鬧過了頭,一路都在賠小心,可她就在身邊,他實在很難什麽都不想,經由昨晚,他比從前還更渴望親近。

他攬住她,捧著她的臉低聲道:“不會有人瞧見的。”

見她蹙著眉,忍不住親吻她的眉心,“我只是太喜歡你,箏箏,我太喜歡你了。”

磁性的嗓音說著動人的情話,明箏不是塊木頭,自然也覺悸動,遑論昨晚兩人才發生過最親密的關系,望著他濃眉深目,俊朗容顏,她不想輕易服軟,可是聲音明顯已軟下來,“那也不能……”

“箏箏,我不能保證,”他淺淺吻著她的唇,托住她的脊背推向自己,綿綿的雪軟擠在他緊實胸-膛,“旁的我能應你,但這件事,我沒辦法保證。”

他咬著她的耳尖,緊抱住她安撫著她的緊張僵硬,“你是我的夫人啊,箏箏。”

低醇的男音有著令人迷醉的力量,明箏紅著臉貼服在他懷裏,沒有掙。“是國法律例賜予我的權利,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得來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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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一家人聚在廳中用膳。男女分坐兩席,二人短暫分開。

酒宴過後,老夫人道乏散了眾人,幾位夫人相約喝茶說話,明箏陪了多半時辰。

到得午後,又有下頭幾個平輩的族親來找明箏說話,陸筠在窗下聽得室內的笑語聲,不免臉色沉了沉。

“侯爺來了。”小丫頭傳了一聲,屋裏為之一靜,幾個嫂子含笑站起身來,匆匆結束適才的話題,“下回再來陪夫人說話兒,今兒不多擾了。”明箏沒想到陸筠回來得這樣快,新婚夫妻,總是膩在房裏頭,難免引人遐思,她覺得心虛,寧願他在外多耽一會兒。

但陸筠顯然不這樣想。

他面無表情走進來,瞥了眼正在收拾茶盞的瑗華,抿唇沒有說話。

他不笑的時候面容冷煞,叫人沒來由發怵。明箏想到頭回在宮裏見著他時,就覺得這個人脾氣不好,不易接觸。

如今……

她起身行了半禮,“侯爺怎麽回來了?”

他陪眾人喝了點酒,剛才在暉草堂簡單沐浴換了衣裳,身上燃著皂角香,踱步跨坐在榻上,見瑗華上來敬茶,眉頭更沉了幾分。

明箏見他不快,忙上前吩咐,“去把庫房的箱籠點算一下,眼前屋裏頭不用伺候。”

瑗華行禮退出去,門從外闔上,他臉色總算和緩多了。

明箏打趣他:“侯爺是帶兵打仗的人,勇猛如西夷鐵騎,見了侯爺也害怕,何苦板著臉嚇唬小姑娘?”

他笑了聲,見她立在幾步之外不肯近前,不由低聲道:“你過來。”

明箏背轉身,假作沒聽見,俯身對鏡攏了攏頭發,剛要說話,就從鏡子裏瞧見他靠近過來了。

他環住她,臉頰貼在她微涼的頸上,“我不喜歡你陪著他們。”

聲音很低,可足夠令她聽清楚了。

明箏扣住他的手,輕嘆一聲,“侯爺……”

擡眼望向銅鏡。鏡子裏那個眸眼含春的女人,哪裏是不情願呢?

“箏箏,陪我一會兒。”他收緊手臂,也望著鏡子,“就一會兒,嗯?”

身後硌得微痛,她不敢垂眼去瞧那堅實,紅著臉閉上眼睛,她聽見自己軟成了水一般的聲音,“嗯……”

身子淩空,他將她打橫抱起。

一道倒人帳中,簾幕隨之垂落下來。

夕陽正好,余暉透過槅門上的琉璃揮灑下來,點點光斑,五顏六色綺麗。

明箏一時也忘了,天色還未黑透,便是沒忘,她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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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晚膳時辰,倒也不覺多餓。明箏累得不想動,細汗一重重洇染了錦被。

陸筠半坐半臥在床邊,讓她趴在自己肌肉分明的胸-膛上,她白皙的指頭點著他肌膚上淺淡的疤痕,輕聲問他,“疼嗎?”

陸筠受過大大小小的傷數不清,十年征戰都是拿命相搏,受傷流血算是家常便飯,許多傷處他甚至都已經不大記得。

他撫著她柔軟的頭發,“不疼。”

明箏指尖掠至另一處傷,“這個呢?”

陸筠嘆了聲,俯身把她放倒在枕上,“明箏。”他連名帶姓的喊她,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道,“我正忍耐著。”

她訝然張了張嘴,感受到某處變化,她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這人也太……

她說不出話,窘得推了推他的肩,見他還不肯松開,別過頭羞窘地道:“你弄疼我了。”

陸筠心煩意亂,翻身坐起來,背過身不再瞧她。

明箏望見他的背,線條利落的肌理上,也印著大大小小的傷。她不敢去想,這十年他到底經歷過什麽。

她安然住在京裏,從不知那些守戍邊疆的將士們過得到底是怎樣的日子。

梁霄去了軍中兩年多,連曬黑都不曾,帶著安如雪夜夜笙歌。而陸筠卻在搏命,卻在拿這副血肉之軀抵禦著外族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