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加加了一點(第2/3頁)

許融吃驚——好吧,她一點也不吃驚。

蕭侯爺這麽幹,太正常了。

只是明明在湖廣就找上了他們,卻不立即動手,而是又忍了一陣,再扮成苗子,如此滅口之後,還能最大限度地消除後患,縝密的心思之下,是必殺的決心。

沒有一點留手的意思。

蕭信晃了一下。

許融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腕,被他下意識反手扣住,像找一個支撐。

“小寶,你別難過。”林定喃喃地,他又慫了,不知該說什麽。

“我沒事。”好一會後,蕭信哽聲道。

不破不立,這一刻,他真正接受了雙方變為敵對的立場。

不可調和,更不存幻想。

許融由他握著,只把眼神轉向那兩個騎士,問道:“你們走時,侯府裏怎麽樣了?二公子的事傳開了嗎?”

因要與騎士搭話,她沿用了蕭家稱呼,便於他們理解。

兩騎士表情痛苦,悶聲不吭。

許融笑了笑:“最不該招的都招了,何必再吝惜這些閑事?你們便不說,等我們回了京,到時自然知道,不如此時說了,少吃點眼前虧。”

其中一個騎士猶豫了一下,開了口:“——我們聽召進府時,沒有見到府裏有什麽變化,也沒聽見別人說二公子怎麽樣。”

那蕭侯爺就是選擇低調處理了。

看來蕭侯爺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還知道這件事真正傳開,固然蕭信身敗名裂,他也顏面全失。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不假,男人在某方面來說,也要受到相關制約的——要是傳開來他頂著綠頭巾,替別人養了二十年兒子,那這個笑話足夠在京城流傳二十年。

“吉安侯府呢?侯爺有沒有說要對我娘家怎麽樣?”

騎士想搖頭——但他被綁的姿勢太扭曲了,居然搖不動,只好道:“侯爺沒提,我不知道。我該說的都說了,求將軍把我們放開罷。”

林定“呸”了一聲:“這麽會兒就撐不住了?憑你們這兩塊軟料也敢出來幹追殺的活!”

騎士無話可說,只得哀求。

林定抱手不理,安心要把他們再懲罰上一陣。

許融向他請問:“將軍,您問的口供呢?先叫他們畫個押罷。”

“……”林定的胳膊慢慢放下來了,“我、我忘了寫。”

實際是根本寫不出來,也沒想起來寫。

許融轉向蕭信,想叫他放開手,她去取紙筆來寫,蕭信有所會意,但道:“我寫。”

他去取了紙筆來,當桌坐下,冷冷地叫兩個騎士再招一遍供。

兩騎士先頭是受刑不過,這一看,要留下文書證據了,又有所猶豫,林定站起身來,威脅道:“你們招了,好歹能活回京城,不招,我現在就砍了你們,埋到樹底下當花肥。”

在死亡的陰影下,兩騎士終於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了,蕭信頭也不擡,只是疾寫。

寫完,叫他們簽字畫押。

兩個卻都不識字,只能割破了手指,被按著,垂頭喪氣地各自留了個指印。

之後,在許融的建議下,林定倒是放開了他們,換回了原來的粽子式捆法——得留著兩個活口回京與蕭侯爺打官司呢,現在折磨死了,就少了有力佐證了。

這麽一遭下來,天色就將黑了,知府待客很周到,及時叫人送了新鮮飯食來,眾人用過以後,各自安歇不提。

一點小變故出現在第二天早上。

林定武人習性,要晨起練功,這習慣一旦養成,多少年未變,這一早,雪已經停了,他正精神抖擻地在香樟樹下打著拳,先見到蕭信從房裏出來,用水洗漱,他拿眼瞥著,越瞥心越軟,連拳風都軟綿綿起來——

他的兒子呀!

看看那臉,多白,那眉眼,多俊秀,那鼻梁,多挺拔——

然後,他就見到許融從另一間房裏走了出來。

許融一般不起這麽早,不過昨日經了追殺,又換了生地方,她睡不熟,雪光混著天光才映照到窗紙上的時候,她就醒了。

醒了,也就起來了。

林定:“……?”

他一肚皮疑惑,候到蕭信把洗臉水倒了,忍不住跟過去:“小寶,你怎麽跟你媳婦分房睡?”

“……”蕭信愣了下,他難以解釋這個問題,也不想解釋,就生硬地道,“沒什麽。”

路上時,他們為了方便互相照應傳話,一直按男女要的房間,但現在到了安全的地方,也能住開了,他自然就跟許融順應了在侯府時的習慣,各住各的,不過白日在一起說話。

“這怎麽能沒什麽呢,”林定很操心,“是不是你不是侯爺的兒子了,你那媳婦嫌棄你了?”

他且回想起來,“我昨天就覺得,你這個媳婦好像挺厲害的,都是她出頭說話,連我都安排起來了,你們在家時,是不是也都是她做主?”

蕭信抿了抿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