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3頁)

“找到你很奇怪嗎?”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這次尾巴沒掃幹凈哦。”

大田龍次冷哼了一聲。

“反正已經被抓到了,不把我交給你們的協會嗎?”

“不急嘛,”五條悟說,“抓到人先問幾句也是我的工作內容。”

“這麽聽話啊,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很煩人呢。”

“先讓我把工作完成再來敘舊如何?”五條悟笑了笑,“你是怎麽把清水信吾殺掉的?”

“當時你才三四歲吧……”詛咒師舔了舔嘴唇,如果不看他的表情,這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年人。

“唉,先讓我把工作做完不好嗎?”五條悟無奈地說,“我還想把余額留到後面呢。”

詛咒師的小指瞬間被咒力攪成了血沫。

在大田龍次後知後覺地慘叫聲中,五條悟撐著下巴歪了歪頭:“願意說了嗎?你是怎麽把清水信吾殺掉的?”

看來還是有點瘋。佐助想。所以今天讓他也跟著是為了方便毀屍滅跡嗎?

“我就是……走進去……殺了他啊。”詛咒師斷斷續續地說,手指抽搐著,斷口處的血滴滴答答滴了一地。

“這是廢話哦。”五條悟把食指中指並攏,看起來想把剛才的事再重復一次。

“本來就是……這樣的,”大田龍次說,“那個老頭……根本沒有反抗。”

“為什麽要挖掉他的內臟?”

“客戶要求我這麽做的。”

“誰是你的客戶?”

這個問題好像突然戳到了詛咒師的笑點,讓他在椅子上喘息著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他說,“……是清水信吾本人。”

五條悟和佐助同時挑起了眉毛。

然後前者突然拍拍手笑了起來:“那你到時候記得對協會也這麽說。好了,公事結束,現在讓我們繼續談談私事吧。”

五條悟看起來是真的挺開心的:“畢竟我也很想你啊。”

大田龍次的無名指也化為了血沫。

佐助聽著詛咒師嘶啞的嚎叫聲,不由得皺起了眉。他直起身子,準備離開餐廳到外面去。

經過五條悟身前的時候,佐助的手被他抓住了。

“……怎麽?看不下去了嗎?”白發男人緊盯著佐助,臉上笑意依舊,淡色的眼睛卻帶著有些偏執的色彩。

“松手,”佐助抽了一下手,看見五條悟臉上的表情,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門還開著呢,你沒放帳吧。”

照五條悟這種問法,萬一電梯停在這一層,警察就要接到報案沖過來了。他們可只確認了這層住戶現在不在就上來了,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隨便殺人,到現在都沒放下帳。

“……哦。”五條悟眨眨眼,表情和緩了一些,“那我把帳放下來。”還是沒有松手的意思。

佐助有點搞不清他在想什麽。

“我去外面等你。”他說。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松開了。

“……之前就聽說你也找了個式神,我還在想是怎麽回事呢?”雖然斷了兩根手指,那個詛咒師看起來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還在不知死活地亂吠,“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啊啊啊——!”

這次他的中指和食指一齊消失了。

帳的範圍恰好停留在了走廊中間,將電梯隔在外面。

佐助靠在門外,聽著裏面傳來的聲音,大概也聽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

五條悟小時候似乎是被詛咒師襲擊過不少次,被大田龍次襲擊的那次,他母親去世,覺醒了無下限。

當時襲擊他的詛咒師有五六個人,只有大田龍次成功逃脫了追捕,自此銷聲匿跡,直到這次才出現在五條悟面前。

還是被攝像頭拍到才露出的馬腳。

中間二十多年,居然沒有一次被發現過。

“當年你逃走之後是誰給你掃的尾?”五條悟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也是清水信吾……”大田龍次說,也許是太疼了,他的聲音也沒了一開始的那種囂張,變得虛弱了起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哈?你還想再斷點什麽地方嗎?上面斷的差不多了,這次換下面怎麽樣?”

“……隨便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詛咒師說,“問完了……就把我交上去吧,反正你也不能殺我。”

他說的沒錯,五條悟確實不能殺他。

樓下的司機是協會的人,等會兒會直接把人帶到關押詛咒師的地方,後續還要進行審問,現在把人弄死了,對他們來說並不劃算。

但是對方的話確實很奇怪,他就算隨便說一個人,也比說受害者來得可信。

佐助走了進去。

大田龍次估計也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客廳裏放了行李箱,房間裏也沒什麽生活的痕跡。

餐廳地板上的血在五條悟腳邊繞了個彎,流到了其他位置。大田龍次臉色慘白,兩只手從手腕處就完全消失了,現在靠肘部的繩子被綁在椅子上,勉強起到了一點止血的作用,沒讓他直接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