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2/2頁)

佐助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平靜地收回視線,“反正是你自己去查。”

頭發如霜般潔白的男人閉上眼,讓睫毛蓋住淡色的瞳仁,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

“普通人那邊就讓那個公安去查,如果他先找到了幕後人的位置,你能……再去一趟嗎?”

“可以。”佐助隨口答應下來。

五條悟雪白的睫毛和湛藍的眼睛都藏在發絲投下的陰影中,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膝蓋。

十一年前的星漿體事件其實到處都是疑點,只是當年他年輕氣盛,所有的怒火都沖著盤星教去了,後來又被夜蛾正道壓在學校裏抄書抄得頭大,後來就漸漸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後來想明白這件事本身可能就是沖著他和傑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幾年,他即將畢業,又接任了家主,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來不及調查——也查不出來什麽了。

現在星漿體這個詞又蹦到他眼前,說不定能順勢發現點什麽。

他在大腦裏迅速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麽行動,一時間有些跑神。

“咒術師這邊的話,我需要你幫……”五條悟無意識地吐出了幾個音節,突然又含含糊糊地換了個說法,“和我演一場戲,把他們引出來。”

佐助意味不明地看了對方一眼。

“你居然舍得動腦子了。”他沉默了幾秒,嗤笑一聲。

發色雪白的男人睜開眼,透亮的藍眼睛匆匆在佐助臉上晃了一下。

應該沒聽見吧……

差點就說錯話了,五條悟想。

明明之前就因為對方不再需要自己的咒力感到不開心,現在他應該做的就是不擇手段的延長束縛,而不是想著這是個不錯的條件,佐助應該也會很滿意。

這時候可不能為佐助著想。

“你怎麽會覺得我每天都不動腦子!”他胳膊一伸就把穿著寬松打底衫的黑發少年箍進了懷裏,不顧佐助的反抗揉亂了他的頭發。

佐助揪著五條悟的頭發,把貼在自己耳朵旁邊的人拽的遠了一些。

動腦子的話就不會到處都是想給他使絆子的人了。

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咒術師工作的特點注定了他們要承受相當大的心理壓力,如果還要費盡心思壓抑自己的真實性格、每天和人虛與委蛇,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

等五條悟忍不了的時候,咒術界估計也玩完了。

“你有病嗎?”在他還沒完全放松下來的時候撲上去,五條悟差點就要被他擰斷脖子了。

“咒術師都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五條悟輕佻地說,順勢松開手臂把佐助放了出去。

比如說他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想把佐助捆在身邊有什麽不對的,甚至想好了成功之後要拉著佐助玩點什麽,還為此而感到有些興奮。

他的視線在少年頸間的黑色咒紋停留了一下,趕在佐助察覺之前移到了對方的面孔上。

“我要提醒一下某些忘性大的人,我對你的掌控並不是絕對的。”

之前協會就是這麽想的——畢竟佐助有自己的意志,和五條悟之間也不是真正的式神契約,所以那些人才會認為五條悟控制不了宇智波佐助。不過這都被他壓回去了。

現在時間過了這麽久,估計之前試探他們的人,有不少都漸漸放棄了自己的念頭。

但他要再提醒一下他們,告訴那些人,自己確實控制不住宇智波佐助。

五條悟不相信清水信吾的死亡與黑衣組織的計劃之間毫無關系,也不相信僅憑一個“加茂憲倫”就能把星漿體帶出戒備森嚴的薨星宮。

但是他原本就死死壓在別人頭上,多了佐助以後收到的忌憚也更多了,再加上乙骨也漸漸成長了起來,五條悟一系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大。

但他主動暴露了自己的弱點,乙骨又不在國內,對所有想拉他下馬、認為他的存在妨礙了自身大業的人來說,不會再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畢竟,佐助可是“咒靈”,五條悟和他之間的身份天然就是互相對立的。沒人會相信咒靈和咒術師能和平相處,更不要說互相合作坑人了。

“把我當餌?”佐助抱著臂,瓷白的面孔正對著五條悟,連帶著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種微妙的、瓷器般堅硬又透徹的質感。

“不覺得很有趣嗎?”五條悟輕快地說。“間諜誒,超酷的。”

佐助靜靜地看著五條悟,然後突然勾了下嘴角,臉上露出一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得意的、看到獵物跳進陷阱的表情。

“可以,但是這是第二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