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2/3頁)

他看著顯示屏上不斷跳動著的數字,在電梯停下時終於開了口:“宇智波先生,五條老師最近在做的事很危險嗎?”

佐助腳步未停地踏出電梯,語氣平靜地開口問他:“你指哪件事?”

真要說的話,五條悟做的每一件事對伏黑惠來說,都算是危險程度很高的類型。

伏黑惠輕輕嘆了口氣,“就是禪院學姐他們也不太清楚的那件事,我知道五條老師不會瞞著您的。”

走廊裏厚而軟的地毯把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完全吸收,只有中央空調在頭頂運轉,發出了輕微的嗡嗡聲。

“對他來說不算危險。”佐助平靜地說。“但是你們知道就不一樣了。”

對五條悟來說,最危險的並非針對他的敵人,而是針對他身邊人的舉動。他就算實力再強,也沒法保護每一個人。

伏黑惠停在了走廊中間,暖黃色的頂燈在他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我明白了。”頭發淩亂地翹向四周的碧眼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幹脆地終結了這個話題——這讓佐助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表情平靜,大概並不意外得到這個回答。

是很理智、很成熟的應對。

但未免太過依賴五條悟了。

佐助認識的許多咒術師都是這種態度。就連禪院真希這種稱得上反叛的人,在面對五條悟給出的“有點事想確認所以要和佐助找個理由打一架”這種稱得上胡言亂語的托辭時,也只是翻了個白眼,沒有要追問的意思。

似乎已經默認只要是五條悟做的事,他們就無需擔憂、無需詢問,也無法插手。

五條悟身邊的這些人,或是年輕的學生,或是成年的術師,都對佐助態度友善,佐助對他們本身並無不滿,甚至可以說已經把這些人劃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這種行為頗有些當縮頭烏龜的意思。

大概是因為他本身經歷了太多欺瞞,導致現在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被人瞞著就會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所以才會討厭這種連努力都沒有努力,就直接放棄探究的舉動。

“你就只有這個問題嗎?”佐助的語氣帶著點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渝。

既然說五條悟不會瞞著他,難道就沒有想過五條悟為什麽會這樣做嗎?

伏黑惠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佐助會突然甩出一個問句。

“但是,我知道的話不但無法幫到五條老師,還會給他添麻煩的吧。”他垂著眼,聲音聽起來有點挫敗。

所以就這麽放棄了?

佐助表情冷淡地肯定道:“你這種畏首畏尾的性格確實很容易添麻煩。*”

他不知道伏黑惠經歷了什麽,才總是擺出一副自己無關緊要、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樣子。

想知道就問,問不出來就努力變強自己去查,就因為五條悟是這裏的最強,所以認為自己永遠無法超越對方、乖巧地做一個好學生就夠了,實在是很沒意思。

五條悟還和他說過,希望伏黑惠有一天能成長到和自己比肩的地步。

佐助覺得,照這樣下去,對方下輩子也看不到這一天。

好在還會不甘心,不然他都要同情五條悟了。

伏黑惠猛地擡頭看著佐助,為自己從對方口中聽到的、近乎指責的話感到十分驚訝。

宇智波佐助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很少指責某個人,而只會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哪件事做錯了什麽。所以伏黑惠一直不覺得對方嘴毒,真要說的話,五條悟那種句句都針對別人本身的垃圾話才更讓人頭大。

所以,在宇智波先生看來,他在……畏首畏尾嗎?

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每次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來戰鬥的,但卻還是被人說“畏首畏尾”,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伏黑惠站在房間門口,手裏捏著房卡,胳膊上還掛著喜久水庵的紙袋,張嘴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到底應該問些什麽:“您……為什麽會這麽說?”

佐助擰起了眉毛。這種事要怎麽解釋?

說他看到伏黑惠在五條悟出現之後對迎面而來的攻擊也不做閃躲?為了沒什麽必要的住院手續把自己的傷口丟在一邊?明明知道五條悟不會在意他張嘴去問卻還是只在這裏旁敲側擊?

日常生活中的一點一滴構成了一個人的性格,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站在伏黑惠對面的黑發忍者挑了下眉,有些不耐煩地跳過了他的問題,轉而說了另一句有點沒頭沒尾的話:“他沒有教過你嗎?把他當做‘最強’、想都不想超越的可能性,這輩子也別想追上去。”

與其在這裏一邊糾結一邊當一個好孩子,倒不如任性一點、拼盡全力提升實力,日後讓五條悟自己把事情說出口。

至於對方的性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