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靈魂是什麽, 又和肉|體存在什麽關系?

試圖尋求永生的大蛇丸喜歡思考這種問題,佐助在得到輪回眼之前,只短暫地思索過一瞬——在他看到鼬哥的穢土轉生時。

隨即, 他就一心追了上去,把這件事完全拋在腦後。

得到輪回眼後, 他又重新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在這個世界,佐助見到了鼬的查克拉殘留,隨後發現自己能夠察覺到靈魂的存在、並且這種能力正在不斷增強。

一開始只是近乎錯覺的視覺,第二次見到江戶川柯南時他已經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到了現在,他可以清楚的理解心層潛的原理,意識到自己的絕大部分忍術,都只是在攻擊對手的軀殼, 而難以影響他們的靈魂。

靈魂的定義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它不過是承載更多信息的力量而已。

說它是人的軀殼、血肉, 或是查克拉、咒力,都差不多。

普通人的血肉就是他們的身份,忍者的查克拉保有他們的精神,咒術師的咒力代表他們的意志。

但這不代表三者的靈魂就真的是那種涇渭分明、完全不同的東西了。

只要是有實體的人類, 靈魂都源自肉|體, 而純粹由咒力組成的咒靈,所謂的肉|體也不過是咒力捏造出的外衣,本質並無區別。

而他恰好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才能影響到對方的本質。

“你都已經能抵抗我的攻擊了, 為什麽還有攻擊靈魂的手段?”真人臉上露出了痛苦中夾雜著迷惑的神情。

他完全沒想到,這種本應只存在於人類臉上的表情, 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和人類相比, 詛咒這種原本就是由苦痛匯聚而成的生物並沒有□□, 也不存在所謂的器官、肌肉、血液與神經,那些東西本質上都是外來的情緒、是咒力,少了也很容易補上。

他們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覺得疲累,只要咒力充足,便可以一直戰鬥下去。

——在一般情況下。

“你既然想看能傷害到靈魂的術式,我就讓你體驗一下,算是禮尚往來,感謝你挖空心思牽制我。”佐助居高臨下地把刀轉了轉,踩著真人的胸膛,讓挾帶著黑色火焰的唐刀再一次穿透空氣,釘在藍發咒靈意圖變形的右臂上。

火焰在慘叫聲中迅速變形,沿著刀刃攀上對方的手臂,緩慢而堅定地燃燒起來。

天照。

希望仁王雅治不要嚇壞了,現在這個情況,他已經不能在保證對方精神完好的情況下,強制讓人忘記這段記憶了,佐助平靜地想。

他到這裏這麽久,總共只用了三次天照。

第一次是在奈良,佐助意識到天照可以燃燒咒力。當時咒靈也表現得十分痛苦,但五條悟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他也就覺得沒什麽問題。

第二次是為了試驗能不能燒掉兩面宿儺的手指。五條悟當時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他還有點奇怪。現在看來,可能是想到了了天照的不同之處。

第三次就是現在。

佐助一直把詛咒視同於和尾獸相似的存在——都是力量的聚合體,都能被他觸碰,區別只在於智力的高低。尾獸能感到痛苦是件正常的事,那詛咒會有這種知覺應該也不奇怪。

但在和真人相互試探的過程中,他發現咒靈並不會因為普通的攻擊感到疼痛,就算喉嚨被整個穿透,也完全不影響對方發出聲音。

如果詛咒沒有痛覺,當時奈良那只特級痛苦地嘶鳴,究竟是因為什麽?。

天照可以燃燒咒力,可以讓咒力構造的靈魂直接感知到痛苦。

遠處的咒力正急速靠近,然後又突兀地停了下來,身邊那個奇怪的氣息則去了另一個方向。

終於肯往這邊跑了。是要找普通人嗎?還是想偷襲他?

黑發少年把刀留在原地——天照在真人的幾次嘗試中覆蓋了咒靈的胸膛與手臂,讓對方無力擡手解放自己——然後轉身看向仁王雅治。

“仁王,到我身邊來。”他淡淡地說。

——

仁王雅治覺得自己的四肢像灌了水泥,有點行動遲緩。

無他,宇智波佐助剛才的舉動,注定會讓一個生活在和平社會的普通學生感到恐懼。

就算理智上知道那個縫合臉不是什麽好東西,黑發少年的做法也顯得有些殘忍。

——背對著他說完那句話,宇智波佐助就動了。他和那個真人很快的過了幾招,對方就突然慘叫著倒在地上,被手掌拍過的胸膛出現了黑色的火苗。

縫合臉每嘗試擺脫一次那些火苗、或是攻擊宇智波佐助,後者就會用燃燒著黑炎的唐刀毫不猶豫地將對方釘在地上,然後抓著刀柄,仿佛那把刀有千鈞重一樣,慢吞吞地、磨蹭著把刀旋出來,剜出一處嶄新的、火焰包裹的裂口。

縫合臉的慘叫已經弱了不少,仁王雅治發現對方大概是試圖治療過自己,但不知為何失敗了,現在正在泥土與碎石間無聲地抽搐,指尖深深陷入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