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2/3頁)

高個子的白發青年動作一滯,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拿手機,絲毫不在意對面站著的詛咒師。

對方果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只是他選擇的不是五條悟的方向,而是佐助。

如果五條悟也那樣對他說話,佐助覺得自己也會直接動手。

他基本上已經習慣了被人當成好對付的對象——基本上只要碰到詛咒師,在他們意識到五條悟是那位擁有六眼的最強之後,都會選擇避開對方,試圖從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

仲間裏沙算是頭腦比較清醒的類型——她對自己的攻擊力心知肚明,所以認出來五條悟之後就知道自己必須用術式拖住他們兩個,這樣才能提高逃脫的幾率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五條悟和佐助的力量,尤其是佐助的。

大概是因為佐助收斂氣息成了習慣,大部分人都只知道五條悟身邊跟了個式神,而對他的實力沒有一個深刻的了解。這恰好也是佐助希望看到的。

不過穿著和服的詛咒師顯然比其他人更果斷一些,甚至在五條悟分神的時候也堅定地選擇了佐助。

挺好的,佐助想,對方看起來實力不錯,現在溫度也很合適,剛好他剛才一個姿勢保持時間久了,想活動一下。

還是用冰的。上一次碰到用冰的忍者還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現在想想,當時還真的狼狽到了極點。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論是他的對手、他身邊的人,還是他自己的實力、心態,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佐助在刺骨的吐息中拔出了背後的唐刀,身上燃起暗色的查克拉。

雪地、驕陽和電光同時出現在那抹窄窄的刀刃上,被鏡子似的鋼鐵反射到詛咒師的眼中。

霜凪。

仿佛來自極寒之地的氣息迅速擴展開來,將佐助、五條悟乃至附近一大片森林都包裹在內。

可惜,除了立刻被裹上冰殼的植被,在場的三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受到影響。

佐助指尖在查克拉的保護下只是稍微有點發涼,他動了下手腕,提刀沖了過去。

只有這種程度的話,還不足以讓他感到棘手,不過是比其他人有趣一點罷了!

——

五條悟伸手接起了電話。

他在清脆的鳥鳴與冰層凝結的哢哢聲中扯平嘴角,嗓子眼裏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直接瞬移插進了另一邊刀劍相向的兩人之間。

“真讓人惡心。”白發咒術師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如果換一個人,在這種速度下從極動轉向極靜,且不說能不能停下,單是人體產生的巨大反作用力就足以使肌肉撕裂,骨頭說不定也會出點問題。

但佐助硬生生把劍刃從五條悟眼前移開時,手臂看起來還是極端穩定,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而他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說的。

“你不要命了嗎?”忍者擡眼瞪著五條悟。

要瘋也不是這個瘋法。

他勉強把心裏猛地竄起來的怒火壓了下去,一同被收斂起來的也許還有一絲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後怕。

就算知道對方有無下限、撞過來更大的可能是他的刀被折斷,佐助在意識到面前換了個人的時候,心臟還是漏跳了一拍。

五條悟帶著墨鏡的面容仿佛和佐助在記憶中看到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就連他手中的刀,劈下去的角度也和當時那個黑發男人相差仿佛。

這一刀砍實的話,大概能直接把人劈成兩半。

他甚至以為自己也成了那個讓五條悟瀕死的人。

五條悟維持著無下限術式,身後是詛咒師放出的數枚尖銳冰錐,眼前原本是薄如紙的刀刃,現在換成了黑發少年怒意勃發的面容。

他頭也沒回,伸手轟出一擊,攔住了詛咒師的去路,另一只手扯下墨鏡,露出了那雙和頭頂天穹一樣澄澈的眼睛。

“我沒事,”五條悟聲音很低,幾乎到了耳語的程度,“不會死的。”

佐助怔了一下,看著對方同樣壓抑著怒火的雙眼,突然就不那麽生氣了。

他感受到了五條悟的焦躁與信任——聽起來稍微有點奇怪,五條悟一邊焦躁於自己回不去,一邊卻相信佐助能做到他們之間的約定,從這裏回到東京、趕到三個一年級學生身邊。

就算五條悟沒說,佐助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黑發忍者有些生疏地、安撫性地握了一下對方的手臂,“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我會保護他們的。”

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太奇怪了。

不過,他至少可以這樣讓五條悟放心一些——通過一些他曾經覺得無足輕重、也無關緊要的小事。

大概是因為對方是個好老師,也是值得信賴的同伴,佐助想。

“我相信你,”五條悟勉強扯了下嘴角,“只是其他人差點掉鏈子。最好讓虎杖離開他們的視線,你留下的殘穢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