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第2/3頁)

黑發少年俯下身子,手指揪住那個男生的衣領。

吉野順平瞠目結舌地看著宇智波佐助把人提到了半空中,還隨意晃了晃:“現在聽懂了嗎?”

就算那家夥瘦得像麻杆一樣,這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聽、聽懂了。”被佐助提著的人臉漲成了豬肝色,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

麻煩,佐助想,他甚至還沒用力。

他隨手把人摔了回去,看著那個學生捂著嗓子在地上咳嗽了半天。

“滾吧。”他淡淡地說,也沒管那幾個人是不是真的滾了,自顧自地甩甩手準備離開。

吉野順平扶著墻站了起來,嫌惡地把那只甲蟲踢到一邊,看著其他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裏,甚至沒有人向他投來一個眼神。

“那個……”他訥訥地開口,想叫住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學長!”

但對方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腳步一點都沒有放慢,毫不在意地轉了個彎,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

五條悟在床上睜著眼睛。

時差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就算是反轉術式也沒辦法立刻改變人體的生物鐘,讓跨越整個歐亞大陸的咒術師立刻適應這片土地的時間,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陷入沉睡。

這就像是人與自然鬥爭了上千年,卻還是只能利用而並非改變所謂的自然規律一樣。

這裏緯度比日本更低,也更熱一些,房子是磚石結構,墻上掛著織滿異國花紋的掛毯,桌上是味道有點奇怪的花草茶,床倒是夠長,躺著也還算舒服。

但睡不著有什麽用。

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還是灰蒙蒙的一片,與東京不同的是,從窗口望出去還能看見幾顆星星,咒力也少了許多。

頂多四點。

啊……有時間睡覺但卻睡不著簡直讓人抓狂。

佐助大概已經在學校了吧,第一學期開學沒陪他去學校,結果第二學期甚至更進一步,連人都跑到國外了,他漫無邊際地想著,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然後白發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轉身去了廚房。

餓了,飛機上的甜點都不好吃。

冰箱裏東西不多,牛奶雞蛋倒是不少,卻基本沒有甜食,五條悟扒拉了半天,只找到一大桶冰激淩,香草口味的,還沒開封,在冷凍室裏凍得硬邦邦的。

他拿勺子摳了半天,差點把勺子掰彎,才挖出來一勺冰激淩。

這玩意兒在這放了多久啊……

他好久沒吃過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激淩了,五條悟含著勺子,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彈著冰激淩桶的外殼。

他其實不太吃冰激淩,不過今年夏天的冰激淩總會比冰櫃裏剛拿出來的時候稍微軟一點——佐助買完冰激淩總要走一段路,找到適合瞬移的地點才傳送到他面前,而那些冰激淩總會變得稍微柔軟一些,恰好是最適合入口的狀態。

所以佐助買的和伊地知買的確實不一樣,五條悟想,又強行摳了一塊冰激淩下來。

唔,這口好一點了。

背後傳來一點響動。

五條悟面朝著窗戶,窗外是一片蔥蘢的綠植,外面的天空是和日本清晨相似的、無雲的灰藍色,每天大概也是在這個時間,佐助就會離開房間。

“去晨練嗎,”他習慣性地問了一句。“……憂太?”

差點叫錯名字。

一開始,五條悟和宇智波佐助生物鐘不怎麽搭調。

咒術師的職業要求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夜晚出行,協會的事又永遠做不完,所以他好幾次都是清晨回到宿舍恰好碰到了佐助。

後來佐助幫他分擔了很大一部分任務,再後來五條悟好像也習慣了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宿舍裏休息,甚至還會早上爬起來吃頓飯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沒辦法,他喜歡甜食嘛。

“五條老師,”乙骨憂太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也不算是晨練,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和【裏香】玩一會兒。“

五條悟托著下巴:“這樣很有趣嗎?”

【裏香】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裏香了,現在這個“咒靈”只是乙骨憂太術式的載體,本質上就是一團完全受他控制的咒力。

“怎麽說呢,”黑發柔順垂在額邊的少年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大概只是習慣了,總覺得不和她聊天的話,裏香會寂寞的。”

乙骨憂太五月離開日本,先是飛到了歐洲,幫各國權貴解決了一些小小的問題,然後又拐到非洲,為日本政府賺了一點口碑。

現在他們正在北非的一個小國家裏,米蓋爾還在臥室裏呼呼大睡,乙骨憂太站在玄關,五條悟坐在餐廳裏,背對著他,這會兒終於把頭扭了過來。

“今天就暫時停一下吧,”五條悟拍了拍身邊的另一張椅子,“剛好米蓋爾還沒睡醒,我有事情要交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