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2頁)

“記得他傷他的是哪支手嗎?”關泊雅淡淡地問,旁邊的打手漢子立即低聲說道,“沈三少的右手劃傷了。”

“那就把他的右手留下吧。”關泊雅踢了一腳孫德貿,把他踢翻在地面上。

關泊雅穿的是高跟鞋,踢的力道極重,孫德貿的臉上立即甩出兩管鼻血來。

細細的鞋跟踩在孫德貿的臉上,臉頰的肥肉深陷凹出一個坑,關泊雅彎腰,說道,“以後不該招惹的人,少招惹。動我的人,你是想死!”

孫德貿身子哆哆嗦嗦的,眼裏滿是驚恐,他都快嚇尿了,連連求饒,哭著嗓子說道,“關小姐啊,我不知道沈三少是你的人啊!”

“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人,我早就把他供起來了。”

“關小姐,你就繞了我這一回吧!”

關泊雅眼眸淡淡的,覺得孫德貿太過聒噪,他最煩的就是聽到別人像條哈巴狗似的求饒聲,帶著黑蕾絲手套的手拿起細長的煙杆子,把冒著星火的煙頭端按在孫德貿的臉上,直到把煙頭按滅。

優雅而又殘忍,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動他的東西,特別是他難得心動,感興趣的人。

頭回對一株小海棠心動,想把人占為己有的沖動,他費盡心機才撩的那人主動靠近他,可還沒有享受夠對方追求他的感覺。

“啊——”孫德貿慘叫滿地打滾。

“你太吵了。”關泊雅讓人用布重新塞住孫德貿的嘴。

“把他拖下去的,把右手廢了,記得拖遠一些處理,免得吵到我。”關泊雅說道。

兩個打手壯漢拖著孫德貿下去,清秀丫鬟捧著一個盤子走過來,刀疤漢子從黑絨布木盤上拿起一根新的長煙杆,低著頭微微彎腰,恭敬地雙手遞上。

關泊雅接了過去,血檀木料的煙杆被打磨的光滑,煙嘴是紅瑪瑙,煙頭是全銅制,用起來倒是順手。

關泊雅在手上旋轉了一下長煙杆,走到長廊,欣賞雨中庭院,庭院枝葉茂盛,夏季樹木瘋長,他伸手折了一段海棠花枝,艷麗的海棠花在風雨中搖擺,地面上還落著些許花瓣,嬌紅裊裊,濕翠芳樹,瞧著是在可憐。

自今意思和誰說,一片春心付海棠①。

關泊雅手指撚起一瓣海棠花瓣,握在手裏碾碎,紅色的花汁濡濕了黑蕾絲手套,他的小海棠可知道他的一片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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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川洗完澡,換身灰綢睡衣,他這些睡衣都是沈母讓安排裁縫給他定制的,做工精良,布料絲滑涼涼的,穿在身上非常舒服,他喜歡寬松些的,還特意吩咐過裁縫做兩套大一些的,沒想到黑色那一套穿到冷秋渡身上剛剛好。

推開浴室的門,冷秋渡已經閉目歇息。

沈清川不敢打擾他休息,躡手躡腳地走出去,下樓到廚房看看,黃桂花煎好了藥沒。

廚房彌漫一股濃郁的中藥味,黃桂花拿著一根雞毛撣子,指著躥到木架子上的黃毛貓,大罵道:“我這才出去一會兒,你這只潑皮貓就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還打翻了在煮的湯藥,你給我下來。”

狸奴坐在放鍋碗瓢盆的架子上,擡起後長腿,伸出舌頭舔了舔貓毛,絲毫沒有把叉腰的黃桂花放在眼裏,垂下來的尾巴一搖一搖的,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哦。

沈清川連忙上前,他先是看到了小火爐上面的砂鍋已經倒在地上,裏面的碳已經被潑水滅了,黑褐的藥湯灑了一地,再看到尚小樓也站在旁邊,用寬寬的袖子捂著右手,沈清川皺了皺眉頭,說道,“放下手來讓我看看。”

尚小樓低垂眼眸,說道,“哥哥,不要怪狸奴,它不是故意的。”

黃桂花見沈清川來了,也湊過來說道,“三少爺,我親眼看到狸奴掀翻藥罐。”她出去一會兒去解個手,回來就剛好看到了狸奴碰倒了爐子,也沒細想尚小樓站在廚房裏幹嘛,急沖沖的端了一盆水,把炭火撲滅,沈公館是磚木制的,免得引起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