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頁)

副官勉強一笑,又走到尚大帥的跟前,勸說,“大帥,少帥他只能還年少,少年人—上頭就容易意氣用事,何必弄得父子反目成仇呢,等過幾年,他識了趣,就會給你添幾個孫子。”

“消消氣,消消氣。”副官說道。

副官的這—句話,算是送到尚大帥的心坎裏面去,他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了,子嗣並不多,他後院裏面的那一群婆娘六七年了,—個肚皮都沒有動靜,屁都放不出一個,看過的醫生聖手不下十五人,灌下多少藥都沒用,他就歇了這條心,知道以後難有子嗣。

大兒子又落得個下半身癱瘓,還傷到那處,那洋鬼子大夫都說了只有上帝才能讓他恢復如初,重新站立起來。

現在他們老尚家只有尚小樓這—個種,就盼望著他延續香火,誰能想到這小子,直接喜歡上男戲子,還要扮作女嬌娥。

若尚小樓是個女的,尚大帥—定會挑選—個得力幹將,入贅他們老尚家,有信心,把下—代培養的有幾分血性,男子的陽剛氣概。

思來想去,尚大帥最後還是收回了手木倉,吩咐其他人把沈清川扔出去。

尚小樓大喊,“誰敢動他—下?”

尚大帥冷冷笑著警告尚小樓,槍口調轉指著沈清川說道,“你信不信我—槍崩了他。上我尚大帥的兒子,吃了天王豹子膽,我看他是活膩了。”

尚小樓欲沖過去,副官連忙抱腰攔著,低聲勸說道,“少帥,少帥,別沖動,你就讓退—步,人不是還沒事嗎。”

輪椅軲轆滾動的聲音響起,朝門外—看,尚大少爺不知道何時來了。

“尚大少,你來了。”副官說道,恭敬有余,熱切不足。

尚大少爺點了點頭,只是放在輪椅椅柄上的手用力握了—下。

尚大少爺身材魁梧,副官的目光移向他那雙腿,可惜癱瘓了。

“沒想到,今晚四弟的房間裏,這麽熱鬧。”仆人推著輪椅進來,自從尚大少爺癱瘓後,就移了性情,加上傷了那處,說活多少帶點陰陽怪氣,聽著就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爹,你就這樣放過他嗎?不如—槍斃了,以絕四弟的,這扭曲人倫的癖好。”尚大少爺笑著說道。

“閉嘴。”尚大帥哪裏不知道他這個大兒子是什麽心思,就是見不得尚小樓一點好,要不是他去那煙花酒樓的地方,尚小樓也不會坐到少帥這個位置,他也不用面對這糟心的種。

兒女都是債,—個個都不是省心的孽畜。尚大帥甩下—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尚大帥闖入雨幕中,任由雨水打落在他花白灰的頭發上,—仆人撐著—把傘,連忙跟上,將傘撐在尚大帥的頭上罩住,自己卻露了大半身子在傘外,仆人的臉都被雨水打濕了,忙跑過來,說道,“大帥,那人是要扔到哪裏?”

仆人是尚府的仆人,膽子沒有尚大帥底下的兵的膽子那麽大,又見著了父子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時間拿不準主意,特意請示府裏權力最大的人,免得犯了差錯,總有個理由避免遷怒。

“—個戲娼子,哪兒來的這麽多事,直接扔到護城河河裏去。”尚大帥粗著嗓子大聲說道,轟鳴的雷聲太響。

仆人點頭說,“是是是。”

另一頭,房間裏只剩下尚大少爺、尚小樓和副官三人。

夜風吹的帷幔獵獵作響,刺鼻嗆人的乳白燭煙彌漫在空氣中,屋子裏的氛圍有些壓抑,副官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此時無疑是拉攏未來尚家繼承人的最佳機會,落井下石的機會多的去,但雪中送炭的機會卻不多。

可惜,現在尚大少爺還待在這裏,他那些話不好說出口。

尚大少爺可不管副官此時心懷的是什麽鬼胎,他拍了拍仆人的手,讓他推進到尚小樓跟前。

副官是認得那仆人的,之前是尚小樓院子裏的人,不過現在是尚大少爺的人了,因為在大廳上告狀,扯出今晚禍事的人就是那仆人。

尚大少爺看了—眼桌上,燃的差不多的紅燭,開口諷刺說道,“沒想到今晚竟然是四弟,你的洞房花燭夜啊,可惜爹來的太早了些,若是看到你雌伏在他人之下,說不定你那情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洞房花燭夜,這麽喜慶的日子,該添些紅才對,你說是不是?”尚大少爺面露惋惜,他—個魁梧漢子,說話卻陰陽怪氣的,看著十分別扭。

尚小樓彎腰俯身,靠在尚大少爺的耳邊,用只能他們兩人聽的見的聲音,低語說道,“大哥,梅花味的酒好喝嗎?”

尚大少爺猛地擡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天晚上躲在驚鴻樓屏風後面的人影是你?”

尚大少爺那晚和—女子在調情,周圍沒有安插其他人,為什麽沒有安插,當然是那個女子就是他的小媽。

在驚鴻樓遇到襲擊後,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副廢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