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脖子側頸傳來細微如同蟲子啃咬的痛感, 細致如雪的肌膚浮起零星淡紅的齒痕。

沈清川忍不住發出嘶嘶的抽氣聲,雖然不太痛,但是肌膚上痛覺反而因細碎, 更讓人難以忍受,又癢又疼。

他蹙起秀氣的眉,表情看起來似乎有點排斥這略帶懲罰意味的肌膚之親。

關泊雅擡眸, 視野將沈清川映入, 眉梢帶著一點柔情。

見他的小海棠雙眸像是醞釀著一壇泛著翠波的春酒,眸光清冽,顫動烏黑眼睫就卷著一陣帶有酒香的清風,瞧上一眼,就把他人的整顆心都浸泡在酒水中,醉生夢死。

更別說他的臉頰上暈染開來的胭脂紅, 宛如春風熏開了海棠花, 身如春枝發軟吐翠縷,扶風渾無力。

沈清川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勾人的勁兒,讓人想狠狠折騰他一番, 看看這清貴少爺會不會搖落一身海棠花雨,透明剔透如雨的淚珠混著胭脂香, 拋灑一地,淅淅瀝瀝, 一定極為好看的。

如同一瓣滾燙芳菲墜落到某人心扉,灼灼似火,深入骨髓,能抵年歲苦寒。

關泊雅雙手掐著沈清川柔韌的腰身,讓他不至於無力滑落。

“我才吻一下你,你身子怎麽軟成沒有骨頭似的?”關泊雅淺淺地輕笑, 摟著沈清川說道。

沈清川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事,身子是醉的,大腦是清醒的,可他就像是喝醉酒一樣,渾身軟如泥,只能倚靠著關泊雅。

秋風掃落葉,沈清川豎起耳朵仔細聽遠處的聲音,聽到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若是真的有外人路過,撞見這一幕,那他真的是丟盡臉面了。

聽到風吹樹葉,枯枝竊竊的私語聲,環境愈靜謐,兩人的呼吸聲,衣服摩挲窸窣聲愈發清晰。

沈清川臉上有些緊張,目光頻頻往遠處看,心虛不安,仿佛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虧心事,生怕被被別人撞見,推搡了一下關泊雅的雙肩,說道,“泊雅,別,別這樣。”

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含有磁性的煙嗓,關泊雅壓低聲音,說道,“別哪樣?”

關泊雅有意逗逗沈清川,又在那雪白頸側落下吻,如鹿啄飲清溪,在大片如白玉般的肌膚留下一道泛著薄紅的水痕,輕聲問道,“是別這樣嗎?”

沈清川渾身一顫,雙手推一下關泊雅,想要離開,可身後的脊背卻被關泊雅的手用力按著,動彈不得,腰身被摁得往前壓的更近一些。

“別亂動,我不碰你。”

“就讓我靜靜抱你一會兒。”

感受到那處的蓬起生機,沈清川頓住了動作,如同精美雪白的絹人,乖巧地被關泊雅圈在懷裏,手腳不敢亂動,僅顫了顫長而密的睫毛。

關泊雅起了那意,卻不會勉強沈清川,又欲/念而克制有禮。

只吻了吻沈清川的額頭,摸了摸沈清川的頭發,享受一會兒親昵,看著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

有日光從粉花瀑布,密而繁的茂盛樹枝間隙灑落到睫毛上,在沈清川的眼皮灑上了一層細碎的淺淺金光。

兩人就那樣靜靜相互擁抱了一陣子,站在小洋樓雪白的墻角邊,天台的藤本月季攀爬著雪白墻壁,枝葉茂盛,朵朵盛開如粉寶石的月季花垂下如粉色瀑布,濃香撲鼻,細碎的花瓣落到沈清川的發頂上,關泊雅的帽檐。

細碎的日光錯落揮灑,灑在兩人身上,一半斑駁花影一半輕淺日光,兀然有一種攜手相愛扶持的感覺。

風拂過淺粉花雨,淅淅瀝瀝下了一陣子。

關泊雅幫沈清川整理一下淩亂的衣襟,仔細扣好襯衫的紐扣,再將微微皺起的襯衫扯齊整,平復理下布料上的折痕。

視線投落到沈清川的頸脖,線條優雅宛如天鵝頸,雪白細膩的肌膚上還是泛起淺淺的薄紅花痕,惹人遐想,好在不是很明顯,崩掉了最上面一粒扣子,襯衫的領口微微露開,看到精致可愛的鎖骨。

關泊雅的眸光暗了下來,將兩手拎起衣領合了合,臉上露出的神情,不知是在懊悔今天出門沒有佩戴胸針,還是懊悔自己太用力將襯衫的紐扣扯掉。

沈清川的眼底無邪,任由關泊雅幫他整理衣服。

在裕華公館的日子裏,他早已習慣了,關泊雅會像稱職的太太,每天早上起來幫他搭配好要穿的衣服,幫他整理領帶衣襟。

關泊雅也從不嫌麻煩,因為他每天晚上都會將晚歸的沈先生剝得光溜溜,親手為他穿衣,再親手一一剝下,不是更有成就感嗎?

裏裏外外,無論是上衣西褲,還是皮鞋,就連帶袖扣也是他親自搭配的,每一處都侵/染他的痕跡。

沈清川沒想那麽多,不知關泊雅盜的小心思。

宴會才開始不久,他不想回到宴會大廳,原路返回有很大機率會被沈克遠撞見他和關泊雅在一起,也不能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