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杜啟喜哭的更厲害了

距離19:15還有半個小時,《推拿》從無人問津,慢慢的迎來了一波波的觀眾。

有的甚至是從隔壁展映廳退出來的。

滿座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做了七八成,足足有兩百號人了。

除非是意大利本土電影或者是北美電影,不然很難達到這樣的上座率。

第一天一場,第二天中午一場,晚上一場。

林冬買了一張電話卡。

用來上網,看電影節的觀眾,還有相關媒體,對這部電影的評價。

一位來自柏林的記者不滿意電影的視點過多,多角色敘事,造成電影劇情較為淩亂,他表示自己不喜歡《推拿》。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林冬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自己是主演之一。

這絕對不是自謙的說法。

而一位來自法國的一位影迷說:“這是一部聚焦社會邊緣人的電影,不是內心的欠缺——普遍認為盲人的心智與正常人一樣健全,僅僅只是因為不能擁有視覺而與這個世界架構了真正的鴻溝。”

意大利本地的一家媒體從其他的角度進行了分析:“這一次的華夏電影,我們可以看到更多暴力成分——比以往的那些更加殘酷,電影院在播放小馬割喉還有王大夫割傷自己的時候,旁邊的觀眾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青魚的表現比我們以前看到過的要更生動。

很顯然,這使華夏電影有更大的空間去展現更豐富的盲人世界,所以我看到《推拿》時非常震驚,沒想到盲人的世界是這樣的。”

從數量上來說,評論非常多。

看完電影的媒體和觀眾或多或少都寫了點東西隨手發上去。

口碑不算爆炸,但是在水準之上。

不過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意外。

就是評委會成員、大腐國導演安德裏亞·阿諾德竟然也發表了一片對這部電影的評論。

評委會的人會看電影,幾乎一有空就會去看。

連評委會竹席貝納爾多·貝托魯奇都不例外。林冬好幾次看到他坐著個輪椅,由助手推著去看電影。

但是他們很少有人會提前暴露自己的立場。

那樣會顯得不專業。

這位巫師之王的半個老鄉,安德裏亞·阿諾德女士卻向來以特立獨行而著稱。

她是戛納等國際電影節的寵兒,拍小短片就能拿奧斯卡。

想評論就評論才是她的作風。

還好,這位老鄉並沒有吐槽這部電影,雖然也指出了一些電影的不足之處,但是大部分的著墨點都是在誇贊。

尤其是重點誇獎了林冬。

說主演對小馬內心的揣度、研磨是極其精準的,表演的張弛力和分寸感也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是一團壓抑著的火。

暗黑、抑郁、甚至捎帶頹廢,卻又不乏一點點暖光。

這種誇贊很莫名,很激勵。

讓林冬有種老鄉要帶他飛的錯覺。

該不會真的可以拿到影帝吧。

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帝,雖然比戛納和柏林稍微次一點點,但是比金馬和金像都要強一些。

那才是名副其實的影帝。

這種不錯的評論口碑很有用。

第二天的兩場,也基本上保障了八成的上座率。

杜啟喜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能夠滿座,甚至有觀眾會站在走道來膜拜這部電影。

真特麽想多了。

一個威尼斯,一共才兩萬不到的居民,就算電影節期間會有不少人趕來,加一塊也沒三萬人。

三萬人裏面能有多少是來看電影的。

六個展映廳。

又會有多少人擠到一個展映廳裏面去看文藝片。

能保持兩百人一場的觀影人數,《推拿》足以傲視百分之九十的展映影片。

“冬子,其實如果不是你,我這部《推拿》真的就廢了。”杜啟喜情緒依舊不怎麽高。

“七喜哥,別這麽說,拍的蠻好的。”

林冬安慰的倒也真心誠意。

杜啟喜這人本事不大,但是他有一個好處,就是他不亂搞。

不亂搞男女或者男男關系。

也不亂搞自己不懂行的電影拍攝環節。

他找的攝影師很牛皮,給他提了不少攝影層面的建議,這貨竟然不顧一個導演的尊嚴統統接納。

還有他那個“你自己覺得行不行,不行再來一遍”。

雖然實際上是他沒啥底氣。

但是間接的造成了演員對角色理解更透徹,點匯聚成面,拉升了電影整體的質量。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不會想到拿來參展,可能明天直接就在國內上映了;如果你是你在發布會和媒體聊得那麽投機,咱們的電影不會有人看的;如果不是你演的好,那個什麽諾森德不會看上咱們的電影。”

“阿諾德,她叫阿諾德,不是諾森德。”林冬無語。